齐俊贤被她打量得微皱起了眉心,可这话却是由他自个儿说出去的。
屋内气氛一再地僵持,二人互相凝视许久,最终还是赵靖涵率先瞥开了眼:“王爷,如今天色也不早了,若在久留,对咱们二人的名声可不好……”
“今日大恩,在下定不会忘。”
此话一出,齐俊贤的眼中稍带笑意,他们两个大男人独处一夜,还能干出些什么事来不成?
“如今夜深了,此处又偏僻得紧,”齐俊贤挑了挑眉头:“难不成你想要将你的救命恩人赶到外头去?”
话音尚未落下,齐俊贤不顾赵靖涵的脸色,竟大咧咧地就睡到了木榻上。
赵靖涵怔怔地看向他,但却不好出手阻止,正如齐俊贤所言,他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
咬牙切齿地看着那登堂入室的人,赵靖涵的心情久久也难以平复。
齐俊贤不是出了名的冷性子么?
可她瞧着这人,怎就像是个登徒子?!
“太子怎不安榻?”齐俊贤的眸光潋滟,直盯着赵靖涵,眼神相对之时,竟是带了一种别样的风情:“莫不是心中介意?咱们两个大男人何须在乎这些繁琐小节……”
他是男人,可她才不是!
男女授受不亲……
赵靖涵的脸一烫,慌忙收回了眼神,将那些不该有的旖旎心思收了起来。
“此处偏僻却也是我赵国境内,摄政王大驾,总不能叫您在死人堆里头睡觉。”赵靖涵低着头随意地寻了个由子过后,便开始收拾起了屋子:“在下也算是尽了地主之谊。”
闻语,齐俊贤倒也没有阻止,他斜倚在榻上,瞧着赵靖涵忙碌的身影,嘴角染上了一抹浅淡的笑意。
谁叫她今日下午敢那样对他?
这就是报应!
转眼就又是一夜过去,当熹微照入,赵靖涵还在撑着头小寐。
她迷糊着睁开了眼,屋内已是不见了人影,齐俊贤睡过的床榻上更是连褶皱都没有。
仿佛昨夜就只是她的南柯一梦。
赵靖涵的心头莫名染上了些落寞,就在她出神之际,侍女青鸟已站在门外头催促了起来:“殿下,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启程了。”她自然只得应声好。
在临走之际,赵靖涵止不住地再回头瞧了一眼那间屋子,最后到底是凝神走了。
这世间,除了至亲,谁也没有资格牵动她的情绪……
又是连着赶了数十日的路,赵国京城已然是遥遥在望。
青鸟坐在赵靖涵的身侧,低声与赵靖涵说着:“奴婢总觉得这一路上太过清静,那些人莫非都是等在了这儿?”她们二人的心中都分明,京城上下有多少人想要了赵靖涵这条性命。
赵靖涵已是恢复好了情绪,她理了理衣襟,脸上挂着一抹邪笑,遥遥瞧着那座繁华都城,心中悸动不止。
时隔一世,她终究还是回来了。
这次,她定不会再听信奸人话语,誓要守护好她赵国疆土,保护好她的父皇以及她所有在乎的人……
“想取我命么?那就来吧!”若是能取到她的这条命,倒也是他们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