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往事如仇挥不去

sp;  说罢，高氏别过头去，几分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沈仙儿速速退下。

    沈仙儿扭身向外走去，身后的屋子里又传来阵阵的笑声。

    “小姐，莫要往心里去，栖身在此，还得暂避锋芒。但是陈姨娘有孕，怕是不得不防着高氏又借机生事。”秋霜心有戚戚的说道。

    夏荷与秋霜自小就侍奉沈仙儿之母慕容灵儿，与沈仙儿在空灵谷中一起长大，拜师学艺。

    夏荷偏重修习武艺，秋霜多学医术，还有些奇门遁甲之术。

    沈仙儿肖像其母，在毒术、医术上颇有些天赋，于武功处，主要学了些护身功法，轻功倒是学得不错。

    三人情同姐妹，一年前更是死里逃生一起到了沈府，相互依靠。夏荷性子活泼，心直口快，好打抱不平；秋霜为人老道，看待问题甚是透彻，倒是稳重妥帖。

    “这一年，沈伯父也帮助多方查探，可是当年之事还是迷雾一团，甚至有些愈发让人不解。在谷中发现的贼人尸首，身有鹰头纹饰，身上穿着虽是南疆国皇室暗卫的服饰，但都是簇新的，所使用刀具多为南疆国皇室暗卫惯用之弯刀。”沈仙儿说道。

    “看似，一切线索都指向南疆国皇室。可是这证据太过简单明显，又像是刻意所为。秋霜，我心里好乱。这一年报仇之事迟迟没有进展，还得时刻提防高氏暗害。”沈仙儿说着用力将双拳握紧。

    “自打被沈伯父记入沈家族谱，高氏视我就如芒刺在背，恨不得除之后快。几次三番暗害，都因沈伯父偏袒而安然避过。此次陈姨娘有孕，高氏必然心中不喜，按其一贯狠辣做法，陈氏腹中子怕是凶多吉少。但是，就怕她还要牵连上我。”

    说着扭头看向秋霜，“最近，我们得少出院门，陈姨娘的飞霜院怕是更去不得。秋霜，最近多盯着些木槿院的动静，我倒要看看高氏这次会如何生事。”沈仙儿眸中肃穆之气犹盛，冷肃地说道。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自木槿院中传出，“说，我让你看着那个贱蹄子，事后看着她把药吃了，她怎么就有了身孕呢？环翠，我看你也是不中用了！说，陈姨娘给了你多少银子收买你？”

    高氏怒不可遏，高声说道，“秋嬷嬷，掌嘴。”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不敢。奴婢时刻谨记夫人教诲，每次老爷与陈姨娘恩爱后都盯着陈姨娘，看她把药喝了的，万不敢忘记了。”

    环翠一边不停地磕头，一边急切地说道，额角流出血来也浑然不觉疼似的，还是继续磕着头。

    忽地，她脑海中闪过一些画面，赶紧说道：“一定是环春，有好几次，奴婢熬煮好药伺候陈姨娘喝的时候，都是环春将药碗拿了过去，非要由她喂食。定是她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才让那药失了药性啊。还望夫人明察，奴婢是断断不会不听夫人差遣的，望夫人明察。”

    “有此事？红梅，速让张管事查清楚。”吩咐完红梅后，高氏怒斥环翠。

    “作为本夫人的人，一定要事事小心，我是怎么叮嘱你们的，以后有动静随时来报，不要忘了，你弟弟还在等你出府团聚呢。好了，退下吧。”

    说着又扭头吩咐道，“来人，给环翠敷敷脸，等红印子退了再让她回飞霜院，省的那贱蹄子看出端倪，有所提防。”高氏挥挥衣袖不耐的说道。

    环翠紧紧攥着双手，紧绷着双唇，恭敬道，“奴婢谨记夫人教诲”委身退下。

    “夫人，这环翠怕是已经暴露了，不中用了。您看，这飞霜院，要不给她换个地方。”红梅小声问道。

    “暴露了才好，无须去怕，那个陈姨娘只有点小聪明，心机还不够深沉。今儿就让环翠回去，但不能让那姓陈的贱蹄子知道咱们已经知道环翠暴露的事，只让她以为咱们继续用环翠查探消息，待她放松了警惕，以为身边咱们的钉子只有环翠的时候才好办事，让环翠在明处，珠儿在暗处，才好行事。”

    “可是，珠儿只是三等丫鬟，平日里只做些洒扫的活计，别说贴身伺候了，连小厨房都不让进的，怕是不堪大用啊！”红梅面露隐忧之色。

    “这个无妨，姑且好好筹谋一下，让她先得意两天。此次定要把她收拾干净，再一起把留仙院的那个小蹄子也收拾了。明明一个来历不明的小贱人，她来了，引得老爷都不看我的平儿和茹儿了。几次三番，老爷都护着他。再下去，沈府都要她做主了。这次，我倒要看看伤了人命，老爷可还护着她。”

    高氏狠厉的说道，手上用力一掐，瓶中的迎春花登时断成了两节。

    飞霜院内，陈姨娘眉目清丽，淡然如水，身着淡粉色襦裙，三千青丝仅仅用水蓝色发带微微系住，手拿金丝细线，正在往一双小鞋上绣着小老虎。

    窗外阳光温暖，透过纤薄的明纸，在陈姨娘脸上，洒下淡淡的光影。如果细细看去，陈姨娘的眉目间倒是与沈仙儿有些神似。

    沈伯涛身着天青色卦衫，剑眉如星，腰间配合温润羊脂玉挂牌，上刻着青竹二三，推门大步而入，入眼的就是这样一幅静谧的画面，突然他心中有几分温柔顿生。

    他上前握住陈姨娘的纤长细指，柔声说道，“仔细伤了眼睛，我知你一片怜子之心，只是有身子的人需多注意，这些琐事还是让下人去做吧！”

    “好好，听老爷的，妾身要是感觉累了就让下人做。忙了一天，累了吧，老爷先饮一杯茶，刚刚泡好的六安瓜片，仔细着烫，润润嗓，妾身这就吩咐下人备饭。”陈姨娘嗓音温婉，颇有清甜润肺之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