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兵器之属,首忌噬主,只因噬主之刃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冠上凶兵的名号。
这把红甲,凶极。
李鸦将其握在双手中,竟觉它将自己深埋心底的戾气全部引爆,直欲大杀一场。
横刃于眼前,李鸦目光首先被刀身上勾连首尾的两字吸引,鲜红欲滴,像是刚刚从人体流出来。再凝目细看,李鸦赫然发觉这两个红字竟成红甲之血管,其内血液缓缓流动,如同活物。
也如活物一般源源不绝摄取自己体内力量。
李鸦体内力量无非罡气与内力两种,红甲此时摄取的力量正是由血液催生而来的罡气。
他的罡气总量远超同阶,便是超武之下,能与李鸦在罡气与内力二者上相较的,只得寥寥之数。
却被这把凶刀片刻间吸收到大河成细流,自己耳边更是响起曾听过一次,体内血液如同大河奔流一般的轰轰闷响。
不同于疯狂战斗后的虚弱感突然袭遍李鸦四肢,手软臂无力,腿乏脚发麻,身体内力量被疯狂抽取,像是短短瞬间走到了人生尽头。
像是维持自己得以存活于世间的生命力被它截去。
耳边恍惚听到不甘呐喊,声嘶力竭,扯喉撕肺,隐隐约约却又无比清晰,泣血而诉,诉这天地不公,诉这人间失序。
李鸦忽然知道修长刀身上红甲两字由何而来。
冰心一点血,一血藏一魂,这两字内,是不知多少由武者受极寒侵蚀,变异为冰鬼而成的戾魂。
噬主?
怕不是不管何人何物何天何地,它都想一刀两断。
整把刀连同刀柄,连同握着刀柄的李鸦双手全被一层红艳艳血光笼罩,红甲痛痛快快吸收着李鸦的罡气,并借此将天穹赤光扯下一丝挂于刀尖上。
看着是一丝赤光,却无一人知道这一丝分外显眼,成为实物般的红线到底是何物。
天呈异象,人心惶惶,冰城表面尚算平静,实际已有至少三分之一的自由身之人离开这里,剩下的要么是自恃武力高绝,要么是亡命之徒,要么就是和李鸦一样,被困在这座城中的罪民。
天地之威莫可测,没有谁愿意拿自己的运气去挑战这幅天发杀机的天穹之画。
而现在红甲竟成一道桥梁,将李鸦与天穹异象连接起来。
这个结果,便是将红甲从无到有打造出来的连城都没想到。
持锤从屋顶砸下,从得知武猎之事就在心里憋了一股怒火的连城,直接将一个持剑武者砸得硬生生只留下半具尸体。
提锤后一脚踹飞尸体,任其在仍显纯白的雪面上泼下浓浓红汁,连城胸膛鼓动,深深吸气,嗅着新鲜出炉的血腥味。
赵洗锋从屋顶轻跃而下,与连城并肩站到一起,持枪面对被连城惊退至十米外的一众武者。
两人身后,武极高大身躯直立,转目向街道两侧房屋屋顶上武者看去。
云怀烈脸色罕见严肃,深深看了眼面色陡然苍白,双目竟失神的李鸦后,背转身,面对从五人身后聚拢而来的又一拨武者。
红甲从天穹扯下的那根红线越来越耀眼,一团如火焰狂燃的赤光渐渐布满整个刀身,并缓缓移向李鸦。
罡气已涓滴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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