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进面色从容的躬身立在群臣中,目光如同看待一个可悲的小丑般看着张让的哭丧。
对于张让等阉宦,他是一向不入眼中,如果不是仗着皇帝的宠信而狐假虎威,他能很轻易的如同捏碎蚂蚁般捏死他们。
“圣上,张侯爷进言的甚是及时,进正是想到了些抵御与歼灭黄巾的计划,本打算晚些拿出来给圣上更加天大的惊喜,既然张侯泄露了天机,那进就坦然进言了!”
摁???刘宏开始从新审视起何进来,何进的能力他最是清楚不过,他能想到什么好计划?
“何将军,只需直言,无论计划好坏,对错是否有方,朕都恕你无罪。”
“谨遵圣令!”高大魁梧的何进身子前倾,姿态放的更低。
他在朝堂大臣们困惑的眼光中,从左臂袖口中掏出一卷比杨彪所拿的书卷更古朴,更厚重的书纸。
张让狐疑不决的死死盯着何进手中的书卷,一种荒谬绝伦的心绪出现,何进竟然会书写兵策?
何进神采奕奕的捧起手中书卷,如同捧起一缕甘甜的圣泉,朗声念道:败敌之策,先在于将,后在于军。将与军合谋使力,才能破敌伤敌,无所不胜。进以为应以一人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士屯于都亭,整点武器,又将函谷关、大谷、旋门、小平津等各京都关口设置都尉驻防,确保京城不失;
并下诏各地严防,命各州郡准备作战、训练士兵、整点武器、召集义军,用以破敌。另派遣几名能征尚战的大将,兵分几路,对匪患最严重的黄巾贼众进行剪灭。黄巾贼众有三十六方,而我大汉朝有一百零八郡、国,假如各郡县都有召集义军之权,黄巾之乱,平息之日指日可待!
刘宏踌躇着细细听着,面上时而露出思索犹疑的神色,还有一抹惊异,今日,何进给他的感觉,同以往有些不一样了。
以往向来言之无物,空洞而无内涵的何进却提出了三个实用的观点:守卫好皇城,征义兵于郡县,大军分兵斩首重要的敌酋。
“何将军果然是很好的对黄巾贼众的算计,只是不知何将军觉得这大将军之位谁担当合适,而又要派哪几位将军前去平乱呢?”面白无须的张让风度翩翩的问道。
此刻,别人哪里还能觉出他是方才在大殿内鬼哭狼嚎的老奴才,恐怕儒雅高贵的士族大人也不过如此吧!
汉灵帝刘宏端详着张让的风度之姿,心中满意至极,他之所以如此宠信张让,一是张让能很好的领会他的意图,有时只需要他的一个眼神,张让就能猜出他的想法。另一个就是张让虽是阉人,但平日里走路,说话等等自有一番风骨。只有对待自己才会露出奴才像,更突出了自己这位帝王的品味高雅。
看看,连奴才都表现的如此儒雅高贵!
“圣上之意如何?”何进直接无视了张让的问话,读完书卷昂首挺胸起来,询问灵帝。
皇普嵩,朱儁等以武将为安身立命之本的人顿时纷纷目露热切的凝视着灵帝刘宏的嘴巴,仿若他的舌头里能吐出璀璨金莲。
“朕可以说不好吗?慎侯你没见到诸位忠心耿耿的武将与文士的灼热目光吗?呵呵,朕准了。慎侯原本就举报擒获马元义有功,帮朕消弭了一场兴起于雒阳的兵祸,如今又提出了可实行的良策,真该要重赏于你啊!”刘宏笑容可掬的从龙椅上站起来,双手交叉在后背,踱了几步。
“说说,慎侯想要什么赏赐?”
张让洁白如玉的手指微微震颤,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的意料。先是何进丢掉莽夫之气,尽显指点江山的风姿。再接着刘宏又好似吃了**汤,要重赏于何进。
那么他方才风度翩翩问何进的话简直成了笑话,原本讥讽设套的话竟好似成为了他的一种妥协,一种对何进的意见很重视的妥协。
“进不敢奢求什么赏赐,只求能够亲自主导这场平乱,为圣上安定天下。今进惶惶然算之,金钱方面进并不缺乏,反而充盈有余。而官位爵位方面进已经是河南伊,虎偾中郎将,领侍中之职。爵位更是贵为慎侯。还有何赏赐能劳烦圣上下旨开金口?”何进低沉而沧桑的语调响彻在御前大殿中,四周金光闪闪的唯美龙纹雕饰反射在他脸上,使他看起来就如同高风亮节的纠纠忠臣,激动的红脸涨红。
皇普嵩,卢植,朱儁等好战派面面相觑的瞅着彼此,他们都能从彼此眼中看出一抹隐藏极深的诧异与感叹。诧异一向直言直语的何进何时学会委婉的暗示了?感叹何进还真有些胆气与皮厚,竟然有胆气厚着脸皮委婉的请求皇上把大将军之位给予他。
亲自主导这场平乱?官职没到顶级武将?怎么有资格说亲自?怎么有资格说主导?
灵帝刘宏得了解决黄巾的思路,自然是万里无云,秋高气爽的心情。但是听了何进的话,他却心头升起一抹阴云。对于何进,他是既信任又有些忌惮。在皇宫的争斗中成长,自然耳边充斥着阴谋诡计,枕头边上的书籍都有些是些外戚之乱,朝代叛乱史的书简。
“慎侯有心了,出的尽是些有利于江山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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