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什么声音。
我来到窗外歪着头,想要听清楚。伯珩前无声息的给我披上披风,“是夫人一直期待的海,是海浪声。”
我好奇的追问伯珩,“海浪声就是如此的吗,居然在房屋处就能听到呀。”
伯珩耐心的给我系着披风点点头,“今日有点晚了,明日吾再带夫人去看看吧。”
我开心的答应着,回想起我们这一路的过程。
“殿下,您是否有觉得,武勇的表现过于热情了。”我问道。
伯珩疑惑的嗯了一声,“夫人是觉得,这陵阳有诈?”
我咬着下嘴唇,细细回想,总觉得在这和气的热闹中,总有什么感到不对的地方。
“那武勇看不出有什么破绽,但是沿路的百姓,绝对有问题。”我终于想起看到的可疑之处了。
“夫人何以见得?”伯珩开始煎茶,水汽飘起来挡住了他的脸。
“这个时候,正是农忙。大家却都放下了最重要的生计,浪费整整一日的时间来欢迎我们。而那些百姓的衣物,看起来不是寻常的粗布,而一个普通人家,根本不会舍得买那些昂贵的布料制衣。”
我坐到茶案前,接过伯珩递来的茶盏。
“这武勇费尽心思想要给我们制作一个太平盛世的陵阳,可是他却忘了,越是没有错漏,那就哪里都是错漏。”
“那夫人想怎么做呢?”伯珩看着我。
我转动着手里的茶盏,温热的茶水在杯里流转。“明日我们去海边,去百姓的家里。总能抓到武勇的尾巴的。”
伯珩说既然心有疑虑,那边就查个清楚。
此时稚红来报晚膳好了,一碟碟菜肴端上来。稚红一边摆盘,一边跟我们说这是武勇遣人挑了好几担过来的,送到厨房时还活蹦乱跳的。
我看着在都城并不常见的海鲜,拉着伯珩就赶紧坐下。稚红夹了一只比我手掌还大的蟹放在盘中,我看着有些奇形怪状的蟹,拎起它的一只钳子,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嘴。
伯珩净了手,自然的拿过我手里的蟹。“吾帮夫人拆吧。”稚红还想说她来帮我,被伯珩一个眼神噤了声。
我看着伯珩熟练的动作,三两下就拆好了一只蟹。满满一碟的蟹肉再混合着肥美的蟹黄,厅里都弥漫开一股鲜甜的味道。伯珩端起碟子往我的面前一放,我也毫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鲜香入口,我不禁感叹这新鲜的,果然跟千里迢迢运到都城的就是不一样。伯珩一边拆,我一边吃。还不忘跟我说这是什么蟹,那是什么虾。
过了一会儿,伯珩满手油光的停了下来。我意犹未尽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伯珩洗着手说:“海鲜寒凉,夫人不可一下进食过多,会伤身的。”
我嘟囔着不是都加热了吗还寒凉,稚红忍不住噗嗤一笑安慰我。“王妃净顾着吃海鲜了,吃点别的菜吧。”我郁闷的把稚红夹的菜塞进嘴里,看着伯珩帮我拆的壳都堆得老高了,这时才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在陵阳的第一日安稳的度过了,第二日我早早的按耐不住看海的激动就爬起来等伯珩。伯珩还不忘笑话我无利不起早,我骑着小白就往海浪传来的方向而去。
一股卷着咸味的海风湿热的喷向我的脸颊,一片深蓝的海就出现在堤坝下。望不到尽头的海面,零星的漂浮着几只渔船。海浪一下下的拍打着海滩,堆起些许泡沫。
我开心得下马就跑下去,踩在柔软的沙子上,这陵阳的沙子竟犹如雪般透白。我有些犹豫的看着跟上来的伯珩,伯珩无奈的看着我。
“夫人既想玩,就放开玩吧,好不容易不在都城了,不必如此拘束。”伯珩说道。
我直接踢掉了鞋袜,张开手,让海风阵阵穿过我的身体。稚红一边捡起我的鞋袜一边让我不要离海太近了,我直接用足踢水向稚红。
稚红连连叫着夫人别闹,伯珩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玩闹。
我的余光突然看到海边的礁石上露出一个脑袋,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孩子。我想要将他看清楚,他似是心虚般的跑远了。顺着他的方向,看到了一座石屋。
我急忙想穿好鞋袜,叫上伯珩。伯珩掏出手帕,擦干净我脚上的沙土。“夫人不继续了吗,要去做什么?”
我指着石屋,“那里应该有人居住,我们觉得武勇编排了一个安乐的陵阳,那便就深入民间看看,我们现在过去吧。”
伯珩替我穿好鞋袜,牵着我就往那边走。
方圆几里都没有其他人家,一座孤零零的石屋围着一个小院子,院里还挂着渔网晒着鱼,是个典型的渔民家庭。
我轻轻叩着形同虚设的院门,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问谁呀,匆匆的走了出来。头上包着头巾,衣服上贴着补丁,双手在围裙上擦着水。
“你们是···?”那妇人看起来约莫三十,只是皮肤黝黑,嘴唇也起皮了。
伯珩拱手作揖,“叨扰了,吾与夫人游玩至此处,想要讨口水喝,不知是否方便?”
我这是看到,屋门处又探出那个小小的脑袋,我与他对视着,原来是个小男孩。
那妇人打开了院门请我们进去了,礁石处有一双眼睛紧紧盯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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