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眼中暗藏的刀剑。陌云臣这么精明的人,不知道方才她那一顿有没有被他看出异样来。
如柳枝兰所了解的,陌云臣这么精明的人自是没落下她那一瞬的异样。他盯着柳枝兰掩面的乌袖,他就那么随口一说,难不成又触到她什么隐秘了?罢了,来日方长,这些以后再打探,先忙眼下的吧。“本王已着归雁带那管事一会儿一同到柳府去,你可想好应对的法子了?毕竟柳正乾还是偏心你那三妹的。”
“王爷放心,小女从不打无准备的仗。”柳枝兰放下茶杯,仔细地理着袖子。不知晓他方才看见没,但若收了这仔细模样,反而叫他看出端倪。
“呵,难不成山林静地竟也不安生吗?。”陌云臣调侃。
“山林中也是有人的呀。”柳枝兰抬袖掩面遮笑,“左不过没有皇都里的勾心斗角厉害罢了。”才怪。
陌云臣单臂支在小桌案上托腮,手中合起的折扇抵在柳枝兰的下颏上,稍一使力便要将柳枝兰的脸勾到自己面前,“那小戏伶,今日就让本王看看你的本事吧,万莫要让本王后悔这结盟之事啊。”
柳枝兰猝不及防被勾去,若不是双臂下意识压在案上,否则那张俏颜可真要重重摔在上面了。柳枝兰半趴在案上,案上的茶水杯盏都被她撞落在雪兔毯上,还有一点就要溅在陌云臣身上时,他猛地向后一退,这才幸免于难。
“陌云臣!”柳枝兰埋在双臂中的小脸倏地抬起,被搞成这个狼狈相,柳枝兰面上少有的崩出怒态。但见她眉尾高挑,一双柳叶眉此时睁大了像虎狼似的瞪着陌云臣。她张张薄唇,终究还是紧咬下唇,只字未言。
“姑娘,里头怎的了?”听马车内动静不对,琈琴立马向内问道。
“无事,你家主子不小心碰倒了杯盏,你们继续在外看着动静。”陌云臣憋笑吩咐着外头的人,他伸手要扶起柳枝兰,却被柳枝兰狠狠打开了手。
“姑娘?”
柳枝兰自个儿从桌上起身,“无事,你们继续守着!”她整整衣衫和头发,又成了那个一脸冰霜的大家闺秀。她敛了眸中怒意,就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这就是翊忺王对待盟友的态度?”
“你若有用处,本王自是恭敬待汝。”身下坐着的的雪兔毯已湿了大半,于是陌云臣只好坐在车角,“但你若是颗废棋,下场便不止如此了。”说完,陌云臣斜唇扬出一抹淡笑,然后便头也不回的掀了帘子下了车。
“……”柳枝兰拧眉望着湿掉的雪兔毯和周围散落的茶盏,思考片刻后她也下了马车,并在琈琴和祯茶惊诧的目光下缓缓登进了陌云臣的马车。
“姑娘,不可呀!”琈琴祯茶同时出声劝阻,却只得来车内轻飘飘的一句“那车洒了茶水,我身子尚未好全,不好受寒。好了,时候不早了,让车夫快些走吧。”
闻言,琈琴祯茶面面相觑,却也不好驳了主子的话,只好唤车夫快些赶车,而她二人则跟在马车旁走着。
行驶的马车上,陌云臣看着坐在自己对面慢慢悠悠喝茶的柳枝兰,男生女相的面上浮起暧昧的笑,“本王竟不知,小戏伶你竟如此不舍和本王分开片刻吗?”
“……”柳枝兰不理会陌云臣的笑话,只是喝完茶闭眸凝神,“王爷若是一会儿想看小女的本事,还请王爷一会儿在柳府内替小女解释。”
“呵……”陌云臣将折扇收入袖中,侧躺在雪貂毯上单手撑着脑袋,亦闭目养神起来,“那是自然。”
不知晓沉默了多久,听着外面马车轮的转动声,陌云臣微睁双眸,悄眼看着桌案对面纹丝不动的柳枝兰,突然想起刚刚她生气时喊出的他的名字,那好似是她第一次唤自己的名字?之前不论他如何招惹她,她都只是喊他“王爷”,顶多就是在前面加个姓氏。只是失态,竟让她如此生气。陌云臣闭上眼,看来他好像找到她的逆鳞了?不过倒是稀奇,柳枝兰在山林长大,可那通身的做派贵气天成,好似在宫中养大的一般。究竟是什么样的师傅,能养出这样的徒弟?说起来,他还没看过她的武功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