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么热闹了?”珠宝铺内陷入僵局时,陌云臣领着哆哆嗦嗦抱着一堆东西的归雁下了楼。见陌云臣来了,堵在一楼珠宝铺子的贵人们都自觉让出了一条道。
“怎么了,难过成这样?皇帝命本王安抚你,可不是让你愁眉不展的。”陌云臣走到柳枝兰面前,他用手中合起的折扇指指身后归雁怀里的一堆东西,俊美的脸上带着股疲惫,“喏,这些都是本王挑的,都是上好的缎料脂粉。你三妹呢?该她来付银子了。”
陌云臣才说完,门外便又此起彼伏的响起细虫嗡嗡声。
“连翊忺王都这样说,看来……那店管事说的不假呢。”
“区区庶女,竟敢坑害嫡女吗!”
“啧啧啧,估计是那抬不成正室的小娘指使的吧。”
“亏那柳晗雪素有才女之名,竟然也干这等腌臜事吗?”
“有其母必有其女,都是上不得台面的。”
听门外人讨论的火热,柳枝兰手握玉簪,面带难过的唤店管事起了身,“你起来吧。”
“是……”那店管事如蒙大赦般在众目睽睽之下离了铺子溜回了柜台,陌云臣也没拦他,只是神情凝重地展开折扇掩面,着玄青金羽锦鞋的双足向柳枝兰凑近了一步,“怎么了?”
面对陌云臣的疑问,柳枝兰只是低头盯着那玉簪上坠着的红玛瑙沉默不语。片刻后,她将簪子轻放回珠宝台上,扭头叹气从陌云臣身边走过,“劳烦王爷将这些物什都放回去吧。”
看着柳枝兰出楼的背影,众人眼中有的同情有的鄙夷。注意到这些人盯着自家主子的眼神,琈琴咬住下唇,一言不发拉着祯茶亦离了藏瑰楼。
见这主仆三人如此,陌云臣墨瞳逐渐发寒。他折扇掩住全无笑意的丰唇,快步走到珠宝台前拿起那根玉狐九尾滴血簪细细端详。待看到那玉簪上的红玛瑙时,他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这个柳枝兰,眼神够毒辣的。
“归雁,去将这簪子和你怀里的东西拿去柜台结了,然后再将那管事的带过来一起去柳府。”陌云臣将手中簪子塞到东西抱满怀的的归雁手中后便风一般的向柳枝兰三人快步追去,剩下那些看戏的妇人们听了陌云臣的话也都能揣摩出其中意思,于是也带着自家的姑娘出了楼,没多久这藏瑰楼便没了客人,只能听到那管事的不住求饶声了。
“叩叩。”在临近藏瑰楼的巷里,陌云臣轻敲着柳枝兰的马车窗边,这里原本停着的三辆马车现在只剩下了两辆。
“琈琴,祯茶,你们下去仔细看着。”从马车内传来朦胧的声音,随之便是琈琴和祯茶出了马车,等陌云臣进去之后她们便在马车旁听着周围的动静。
一入马车,映入陌云臣桃花眸中的就是柳枝兰冷若冰霜的面容,“方才演得不错啊,那可怜的模样连我都差点为之动容。柳二小姐,你不去梨园当真是可惜。”
“彼此彼此,还得多谢王爷今日给小女契机,小女才能在这皇都的贵人们中略略立威。”柳枝兰轻瞥陌云臣,她端跪在雪兔毯上,腰背挺直,仿佛还是宫中的贵人一般。
“呦,小戏伶还记上仇了。”陌云臣拿起面前小叶黄杨木桌案上的茶水饮了半口,“虽说今日是让你受了些辱,可本王也是为了让你在众人前立威,好坐稳卫国公兼护国大将军府嫡二小姐这个名头。可惜啊……”陌云臣将茶杯放回去,闭眼摇了摇头,“某人却将自己扮成了饱受欺侮的无能嫡女。”
“哼,用不着王爷如此好心。”小戏伶?这个陌云臣……罢了罢了,她一个几十岁的人了,就不跟小辈一般见识。柳枝兰另拿一只茶杯,执起茶壶为自己沏茶。陌云臣盯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无意间道:“你这动作,好似宫里的嫔妃做派。”
“王爷说笑呢。如今时候未到,我只要那对母女觉得我不好对付便够了。”听到陌云臣的话时,柳枝兰欲执起茶杯的柔荑忍不住一顿,然后转移话题,抬袖掩住自己抿了口茶,亦掩住了那双柳叶眼中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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