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李昊摆摆手,暂时不想搭理阎飞白。
老子可文化人,不想骂人。
好一会儿,换过劲的李昊揉着手腕苦笑道:“世叔好大的力气,小侄这手腕差点就被你给抓折了。”
阎飞白老脸通红,老大不是意思:“贤侄,叔也是一时心急,你别放在心上,叔这就给你道歉。”
说着,老阎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李昊就要行礼。
李昊又不是不明事理,自然不会真的让他把礼行完,连忙起身将老阎拦住:“世叔,这可要折煞小侄了,不就是抓了一下么,又不是什么大事。来来来,坐下,咱们聊聊如何利用这次大旱,为岐州百姓谋取一些福利。”
果然是这样!听到福利,阎飞白也顾不上其它的了,与李昊相协坐回椅子上,一脸认真的等着他把话说下去。
李昊也知道,这个时候他要是再卖关子,对面这位岐州刺使非急的原地爆炸不可,笑了笑说道:“世叔,不知岐州往年可有水患?”
“啊?”阎飞白一愣:“什,什么意思?”
就好像病人明明头疼,结果到了医院却被砍了脚一样,太扯了吧。
李昊丝毫没有问错问题的觉悟,定定看着阎飞白,等着他回答。
没招,阎飞白只能黑着脸道:“有,而且……不少。”
嗯,李昊似是很满意这个答案,点点头道:“既如此,世叔为何不利用这次大旱,岐州各有河流干涸见底的机会,进行清淤工程呢?反正左右也是大旱,百姓的地也种不得了,闲着也是闲着。”
阎飞白:“……”
借着大旱清淤,好有道理哦,为什么我以前就没想到呢。
往年每到夏季,岐州的几条河流总会或多或少的溢出河堤,给临河的几个县造成灾害,他这个刺使这些年可没少为这件事情操心。
如今,机会摆在眼前,而自己却偏偏没有任何觉察,真是……蠢透了。
“世叔,世叔。”李昊等了一会儿,不见阎飞白有所反应,忍住不推了他一把。
“啊?哦!”阎飞白瞬间回过神来,满脸兴奋道:“贤侄啊,贤侄,你,你可真是我岐州的福星啊,利用大旱而清淤,如此神来之笔,老夫,老夫怎么就想不到呢。”
“呵呵……”李昊呵呵一笑:“世叔其实不是想不到,只是当局者迷罢了,而我……只是路过岐州,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很容易就能想到这些。”
真的很容易么?或许吧。
不过阎飞白已经顾不上这些了,他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把消息通知下去,让全州府所有临河的县全都照此办理。
大旱的机会难得啊,太难得了,这是老天爷给机会,若是不抓紧时间,万一过几天下雨了怎么办,到时候河水上涨,再想清淤就来不及了。
老阎走的飞快,连告辞什么的都省了。
李昊望着他呼啸而去的背影,张了张嘴,一声‘留步’卡在喉咙里,如鲠在喉。
这老货,跑的也太快了,老子的话还没说完呢。
不过,其实这样也好,至少说明阎飞白对于这件事情十分重视,这对于接下来的行动应该会有所帮助。
想着,李昊扭头看了看笼中的鸽子,重新抓了把稻谷,开始投食。
……
“四叔,岐州还有多远啊?若是距离还远,咱们可以慢一些。”长安通往岐州的官道上,一辆马车在数十骑士的护卫下颠簸而行,马车中被郑家家主派往岐山县的郑延只觉得肠子都快要被颠出来了。
马车外传来随行管事的声音:“公子,照这个速度,今天晚上我们就能赶到岐州,再有一天便能赶到岐山县了。”
“那,那好吧。”听说岐州在望,郑延的心情好了不少,再也不提减速的事情。
而事实上,队伍的速度已经够慢了,之所以如此颠簸主要还在于官道的年久失修,岐州毕竟比不得已经将官道全部改造成水泥路的长安,颠簸再所难免。
郑延坐在马车里面,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回忆起离家之前爷爷的交待。
与到李昊,如果对方没有敌意就不要敌对。
郑克爽死在李昊手里纯属咎由自取。
如果有可能,尽量交好李昊。
嗯,顺序可能有点问题,不过中心思想大概也就是那样。
郑延是个听话的孩子,爷爷怎么交待的他就怎么做,至于长安的谣言,那跟郑家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别人造谣。
想着想着,郑延隐隐对岐山县之行有些期待起来。
作为世家子弟,从小接受正规教育的郑延还是很有上进心的,甚至他还不止一次幻想过郑家在自己的带领下走上更高的巅峰,自己青史留名传颂万世。
……
李昊并不知道郑氏派了嫡传子弟过来,在把流水线作业法教给小冯同志之后,很快匠人们就拿出了大量抽水机的成品。
有了这些抽水机,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许多,几根铁皮管子接在一起,接缝处用沥青封堵好,一头插进水井,另一头接到抽水机上。
前来取水的岐山县百姓虽然看不懂这是在干什么,却也没有阻拦的意思。
毕竟井是小公爷派人打的,又免费供应大家饮用如此长的时间,说什么也不会害大家。
李昊百无聊赖的站在一群岐山县乡绅中间,面前摆着香炉贡品,这是等下需要祭天的东西,目的是请老天保佑岐山县可以一次取水成功。
原本依着他的性子根本不屑搞这些花哨的东西,抽水就抽水呗,祭天干啥。
如果老天真能保佑出水,还要打造抽水机有个毛用,拜拜老天水不就直接出来了。
奈何那些岐山县的乡绅不干啊,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嚷嚷着什么仪式感,李昊被念叨的烦了,索性也就让他们随便去折腾,只要不让他跳井,爱咋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