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所谓现官不如现管,他这条过江龙虽然猛,但阎飞白这只坐地虎好歹也是四品大员,真要是撕破脸,人家不吊他这个过路神仙,那也很正常。
所以,从打第一次见面开始,李昊就没有在老阎面前装·逼的打算,交流起来能解释的尽量解释,不能解释的就一带而过,反正双方是一直没红过脸。
阎飞白能做到刺使的位置,那也是个精,否则也不可能不辞辛劳接连数日泡在岐山县,甚至还会亲临抽水机打造现场。
要知道,李昊做为发起人和总负责人,都还没去过抽机水打造现场呢。
如今,阎飞白听了李昊的解释,不由长长叹了口气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世子之言堪称一针见血,振聋发聩,下官受教了。”
“哎,阎使君这话可是折煞我了。”李昊客气了一句,眼珠一转道:“不如这样,既然我与使君一见如故,不如你我叔侄相称。”
阎飞白当即连连摆手:“这如何使得,世子乃当世少有的俊才,年纪轻轻便位列从三品开国县候,区区不过一个四品刺使,如何敢当世子的叔叔,不敢当,不敢当!”
不敢当!不敢而不是不能,这是当了那啥还要立牌坊呗!
也罢,反正老子在这岐州还要再多待一段时间,就给你一点面子好了。
看穿阎飞白的目的,李昊微微一笑:“有什么不敢当的,小侄在京城见了阎郎中也要叫声世叔的,使君与阎郎中又是堂兄弟,所以,这一声世叔小侄可是叫定了。”
所谓阎郎中,指的是在京城刑部担任郎中一职的阎立本,李昊这段时间虽然没怎么关心外界的事情,但关于岐州一方主管的关系网却也多少了解了一些。
阎飞白原本还想再推脱一二,不过人家李昊连世叔都叫了,他自然也不好太过矜持,于是拱手道:“既然世子抬爱,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李昊佯做不快:“世叔还叫我世子呢。”
“贤侄,贤侄!”阎飞白连忙改口,自此两人关系算是更近了一层。
李昊倒也不含糊,当下以晚辈之礼与阎飞白重新见过。
这关系近了,说话自然也就方便了许多,双方重新坐下之后,阎飞白带着一脸的好奇指了指不远处的鸟笼问道:“贤侄,这只鸟生的好生奇怪,我看你喜爱非常,莫非有什么玄机?”
“这个?”李昊回头看了看身后笼中灰不溜秋,正自昂首阔步的呆鸟,知道阎飞白是嘴下留情了,当下笑着说道:“世叔有所不知,这鸟看似普通,实则用却是颇大,若是调教的好了便是无价之宝。”
“哦?”阎飞白一下子来了兴趣:“愿闻其详。”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老阎同时知道李昊说话绝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说这灰不溜秋的呆鸟价值无限,那这鸟……。
好吧,老阎看了半天,实在看不出这鸟到底有哪里值钱。
李昊倒也不想瞒着阎飞白,见他满脸都是好奇,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这鸟的名子叫鸽子,最大的作用便是传递信息,当然,这需要长期的训练和不断培育新的品种,否则一切都是镜花水月。”
能传递信息的鸟……,阎飞白一惊,脱口道:“贤侄的意思是这鸟会说人话?”
“不不不,世叔说的那是鹩哥,这个叫鸽子,不会说话。”李昊见他误会了,笑着解释道:“之所以说用它来传递信息,是把信息写在小纸条上面系于此鸟足部,然后将此鸟放飞。”
哦,原来如此。
阎飞白恍然的点点头,不再去关心那只呆头呆脑的傻鸟了。
说到底,这家伙还是一身的书生气,并未意识到李昊所谓传递信息中隐藏的含意,否则一定会惊掉下巴。
李昊见他对此不感兴趣,便也没有多做解释。
毕竟眼下信鸽的概念还只是一个理论,什么时候能够真正训练出来还是未知数,牛·逼吹起来也没意思。
于是李昊便自岔开话题,与阎飞白聊起了其它事务:“世叔,这大旱世年,州府的百姓怕是怨言颇多吧?”
“何止是有怨言,关中这次遇到的大旱虽然说不上百年不遇,但近十年却是从未发生过的,州府对此没有任何准备,如何处置完全就是两眼一抹黑。”阎飞白说完,又是一声长叹。
其实,他还有些话因为干系太大没敢说出口。
比如去年的蝗灾,整个关中遍地蝗虫,虽然最后朝庭推行以工代赈,南粮北调,从根本上解决了问题,可民间免不了还是有些谣言在流传。
如今又遇到了十数年才能遇到一回的大旱,眼看着又是一个绝收之年,百姓怎么可能一点怨言没有,只是大家都在捂着,谁也不去掀盖子罢了。
见阎飞白意志消沉,李昊咂咂嘴:“世叔可知道塞翁失马的故事,正所谓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大旱之年既然已成定局,我们何不换一个思路,使其变坏为好呢。”
阎飞白默默摇了摇头,觉得李昊有些异想天开,如果不是地位不如他,骂人的心都有了。
说什么塞翁失马,那特么只是一个用来安慰人的故事好么,谁真的相信谁就是个棒槌。
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啊!
不过,想想李昊似乎也是一番好意,自己不搭理终归不好,于是阎飞白又打起精神道:“贤侄,你的一番好意愚叔心领了。可是这大旱……唉。”
“怎么?世叔可是不信?”
“不是不信,实在是……”阎飞白猛的顿住,突然想想李昊这家伙向来以足智多谋著称,既然他这样问自己必然是有了什么想法。
当下一把抓住李昊的手腕,紧张道:“贤侄,我的好贤侄,你是不是有什么主意了?快,快跟我说说,叔求你了,看在岐州二十万百姓的份上,你,你可一定要出手帮帮叔啊。”
李昊哪想到阎飞白会如此癫狂,一不小心被他抓个正着,当下疼的大叫:“哎,哎哎,叔,放手,疼疼疼……。”
“呃……,不,不好意。”阎飞白讪讪把手收回来:“贤侄,叔是真没办法了,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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