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看怒了,心说“老子在这儿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手底下管着好几十号人,怼你娘的敢笑老子。”
想着手往背后一抹,唰,3寸长,自家纯钢搁铁匠铺敲打出来的刀片子就亮了出来。
别小看这玩意,纯钢用老手艺敲打的刀片子,真正要人命的玩意,手狠点一刀下去,连骨头都能给杵断了。
握着用厚布裹着的刀把,人就往前冲,看样子今天是非得血溅三丈才行。
可跟着那前冲的脚步就刹住了,脚尖硬是搓着地,蹭了几公分的印子,身子前倾着停了下来。
两个人,四把枪,黝黑光亮,就顶在他脑门上。
俩人还是在笑,不说话。
之后,掏刀子的带着人走了,心里还有点不服气,想着强龙不压地头蛇,回头找人再来报仇。
有枪了不起啊?
老子上百号兄弟往上一围,看看你子弹够不够多。
不过等白天见着俩人换着大风衣,西装,领带,风衣一边还沉甸甸的光往下坠,这茬就再没人提起过。
哐当。
船靠岸了,用木条钉着的宽大木板往码头这边一,率先下了个虎背熊腰的壮汉。
管事们一看,愣了。
不是没见过壮实的,主要是没想到下来的是个华人同胞。
正想着这是不是咱自己人在外头混出息了,有人眼一撇就看见那俩穿风衣的过江龙迎了过来。
“坏了,这是要抢生意?”没等想明白该怎么办,两人已经站在壮汉满前,唰的敬了个礼。
“教官。”敞亮的大嗓门给这群人唬的一愣,那抬起再放下的右脚跺的‘咚咚’直响。
“恩,先找个地方,我给boss回个消息。”王大狗也是哭笑不得。
看来他这不告而别,把其他人折腾的不轻啊!
在胶澳的电报局,顶着小姑娘怪异的眼神,给美利坚发了封报平安的电报后,王大狗憨笑着付了钱就离开了。
他这趟是来找人的,去一趟,说不定能找到,要是找不到,也就死心了。
坐着火车往关中赶,这一路上王大狗就愣愣的望着车窗外,谁也不理,啥也不说。
饿了埋头啃两口满头,就着咸菜疙瘩,就这都让旁边的孩子看的流口水。
最后用手掰开分了他一块,得到声响亮的‘谢谢。’挺满足的。
火车是普通列,真应了人山人海那句话,座位,走廊,过道,连车门外都挂着人。
火车顶上更是坐的满满当当,一个个穿着破棉袄,双手往袖笼里一插,人挤人的也不觉着冷,就是脸刺的疼。
除了这个还有贵族列,那车漂亮。
敞亮的大玻璃,宽透的座椅,窗户上挂着白色的针织毛线窗帘,气派一点都不比国外的差。
本来手下的学员要给他疏通疏通关系,买张贵族列的车票,王大狗没让,嫌耽误时间。
心里头没想的时候,王大狗倒不觉得。
可自从在开普敦踏上货轮,再到脚踩在胶澳港踏实的地面上,他的心就一刻也停不下来,早就飞走了。
下王坡,老槐树,穿着土灰袄子,脸蛋被冻得通红的丫头,眼眸如两道弯月。
王大狗突然想念美利坚的飞机了,要是坐着那玩意,他这会已经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