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上了台阶,来到漆红木门前,不过此时拂香苑的大门却是紧闭的,要如何进得去呢?我疑惑地看向了娘亲,而洛乘云离得稍远,略微低头。“来了。”
娘亲话音刚落,拂香苑大门缓缓被人往里拉开,却是一个老妪,穿着僧衣,却并无行将就木的老态,反而有些身手矫健的迹象。
她的清亮的眸子打量了一圈,皱纹横生的老脸泛起一股笑意,声音略显苍老:“阿弥陀佛,没想到老身年暮骨朽了,还能见到末代佛子。”
佛子?这称号一听就是佛门重要人物,但我从未与佛门接触过,洛乘云则是十多年身处淫窝,都不可能是她口中所指的佛子,那就唯有娘亲了,我将目光投向娘亲。
她并未理睬,目光并无波动,淡淡开口道:“陈年旧事,何必再提?”“呵呵,佛子说的也是。”老妪点头附和,又缓缓说道“佛子到此,老身无任欢迎,不过苑里的婢子奴仆,俱已遣散,每日吃食,老身已吩咐赤鸢楼早晚按时送到苑里。如果有所需要,也可自往取之。
就在西直街上,出示信物、报拂香苑的名字即可。”从二人的对话来看,娘亲果然是“佛子”这又是一桩我尚不知道的事情,心中莫名有些不快。
“拂香苑想必佛子很熟悉了,老身行将就木,就不带各位走动了,请自便了,哦,对了,今日的吃食已经送来了,就在侧厅。”
老妪说着让开了门,自顾自地往苑里走去了,娘亲风轻云淡,莲步款款,率先进了拂香苑,我赶忙跟在身后,将洛乘云挡住。
过了垂花门,进了庭院,那老妪的身影还在踽踽独行,直往后院而去。苑里的东西二厢、正厅北房甚是熟悉,粗略看来规格布局与百岁城的如出一辙,真是让我满头雾水。
我再次将疑惑的目光投降了娘亲,娘亲却熟视无睹,不容置疑地道:“近日舟车劳顿,将晚食用了,早点歇息吧。”
我一听就知娘亲并不想与我多说,心中叹息道,娘亲啊娘亲,到底要怎样才肯告诉我实情呢?不过此时我无法置喙,只能按照娘亲的吩咐行事。
那什么赤鸢楼的餐品俱还可口,比民驿里的粗茶淡饭要好得多,很快我就将埋怨抛诸脑后了,娘亲只吃了一碗莲子羹,很快离席。
洛乘云倒是不敢触犯我的眉头,乖乖吃饭,也没什么出格的举动。与百岁城一样,娘亲自然住在东厢,我与洛乘云住在西厢,相邻而居。
进了房间,竟然发现浴桶里盛满凉水,想来应是和百岁城那边一样,有专门负责杂役的人员,否则那老妪身手再矫健,也干不来这档子事。舒服地沐浴更衣,躺在软和的床塌上,很快安心睡去。
次日,晨光抚摸着面颊,我正睡眼惺忪、半梦半醒,忽的,娘亲的声音传入耳中:“霄儿,用早食了。”
清冷空灵而宛若天籁的声音让我睡意全无,赶紧起床胡乱抹了把脸,出了房间,此时太阳已至半空,娘亲一袭白衣,静立在庭院中。
身旁不远处是大理石制的桌椅,桌面上摆着早食,而洛乘云已然坐在石凳上,吃着早餐。我顿时面色一沉,没想到一时贪睡,竟让此人有了单独接触娘亲的机会,这会儿他看起来老实巴交,乖乖低头。
但谁知他之前有没有小动作。我沉着脸坐到了洛乘云对面,重重地顿了一下瓷碗,吃起白粥来。洛乘云倒是沉得住气,没什么反应。
但娘亲却是出言训斥:“一惊一乍的,好好用食。”我如同耗子见了猫,身子一缩,只得苦着脸应了一声是,乖乖喝粥。“柳公子!”
我尚未吃完,却听见门口传来略有些熟悉的呼唤声“柳公子,千总派我送赏银来了!”我立刻反应过来,原来是昨日吕千总曾说过的赏银。
而且听声音来判断,叫门的此人,应是昨日的何伍长。我连忙向娘亲禀告一声,得了应允,跑出庭院的垂花门,却见大门敞开着,何伍长站立不动。
“何伍长,为何不进来?”我走上台阶,略带疑惑地询问。何伍长正色道:“副都尉有令,未持上峰谕令,不得擅闯民宅。”
原来如此,何伍长一副不敢稍越雷池的模样,看来此地军纪倒是严明。“那何伍长进来坐坐?”“不了,送完赏银,我还要回去复命。”
何伍长摇头拒绝,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锦囊袋,上面绣着“赏”字,以及两份文书,齐齐递了给我。我接过沉甸甸的锦囊以及文书,疑问地问道:“这文书是何意?”
“一份是嘉奖令,一份是知情书,请柳公子在知情书上签字画押。”何伍长又从怀里掏出了印泥。
“原来如此。”准备如此周到,我倒也没什么怨言,手沾印泥,略微看了下知情书的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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