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虎臣休息的帐房,一张宽大的红木拔步床,雕工相当的精美,也不知道刘光才、方有升他们从哪里弄来的,估计也是到哪个大户人家打的秋风。前面一张八仙桌上摆着军事地图,庄虎臣也懒得看,说实话,根本就看不懂。桌子上还有两件物事煞是惹眼。
一个纯金制作的火车头,法兰西国前几年送给太后六十圣寿的贺礼,前些日子庄虎臣报效了三万两银子,太后一高兴,就把这个赏了“点金钱庄”。另外一件就是临出征前,乔致庸送的那个盒子,差点就掉地上,当时就觉得重的不行,真不知道这八十的老头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居然能抱的动。
羊脂玉的底座,一匹纯金的战马,马的形制来看,应该是西番的洋马,本地的蒙古马没有这么骠悍的。马身上还站着一只活灵活现的猴子,猴子头上戴着一顶乌纱帽。老头子说,这个是讨个吉利。确实是吉利,马上封侯(猴),能不吉利吗?庄虎臣有一次趁没人,找了杆称,一称,乖乖,足足十六斤!
这两件东西,随便拿一件到了穿越前,那都是国宝了。要是穿越前,能拥有这么一件,三辈子打断腿都吃不完了。可是现在,看着它们,仿佛没了什么兴致。这两天,各村各寨送到大营来的人越来越多,审了半天,都是些走乡串镇的货郎,一个个哭丧着脸喊冤枉,审了半天,别说洋兵,连个汉奸的影子也都没看见。越是这样,庄虎臣心里越是没底,工事都修的差不多了,战壕、铁丝网、鹿砦,古今中外,只要是记忆里出现过的防御工事,都修了个遍,还怕不保险,又把城墙加固了。就连两侧的山上,也掏了不少的窟窿,然后用钢筋、洋灰建了火炮阵地,又拿树枝小心的伪装好了。
士兵也在抓紧训练,子弹是管够,靶场里日夜枪响个不停,几个天津武备学堂的学生兵临时充当了教官。几天下来,靶子自然还是打不准,起码都会放响了,吓个鸟雀什么的勉强也算凑合了。部队的装备都换了统一制式。马玉昆在太原直叫苦,武库都快被庄虎臣搜干净了,西安和兰州那里也是把最新式的洋枪洋炮日夜不停的打捆装箱往娘子关运。朝廷里谁不知道,娘子关要是有个万一,那山西就无险可守,两宫大小有个闪失,都得陪着庄虎臣上菜市口。谁愿意担这个保障不力的罪名?所以,一个个都比着大方,再说,庄虎臣身上的御前粮台总办的差使还没卸呢,和他过不去,就是和雪花银子过不去,傻啦?
庄虎臣也是咬了牙,舍了银子填狗洞,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孔方兄一到,万千关节自然开。现在代理了行在的粮饷,银子一进一出,利息也是真的不少,他是没发过财的人,现在过了回有钱人的瘾,银子到手,哗啦啦的出去,当真是财来如山崩海啸,财去如洪水滔滔,弄的贾大掌柜也是有些不爽。
上次在营门口,赵驭德说,军心已经可用了。他还说,都是些没临过战场的兵,最怕的就是临战前绷的太紧,枪一响就吓的肝颤,现在一帮子人都有心编歪词了,说明战前的气氛还是轻松的。似乎他说的也有理,当年高考前,不是也要让大家放松放松吗?毕竟赵驭德也算是老行伍了。实际情况如何,心里还是没底,是骡子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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