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脱臼了,被东西吮吸成洞的伤口止不住血。
黑瞎子知道与其纠结这些,还不如先处理伤口,他从包里拿出纱布和药,快速的给张祈灵处理,却发现对方的身体温度很烫,生怕是感染发烧了,包扎的速度更快起来。
同时衍光善也在观察着对方,黑瞎子手法熟练,小臂的肌肉清晰可见,很健康的麦色皮肤,蹙起眉动作极尽轻柔。
“你该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吧?”黑瞎子固定好张祈灵的手臂,随即收回手,他一路点燃火焰为逼福福断后路,如今大汗淋漓的有些狼狈,他解开自己的皮衣外套的拉锁,随手脱了下来,拉着黑色背心的下摆不断撩动,往里灌风解热。
福福趴在地上,他的四肢都不好使了,只能往这里用力扭动的腰肢,看起来像一只蛆。
黑瞎子想要再问些什么,脚腕却被福福扭成麻花的手搭上,他不动声色的把对方踹开,结果下一秒福福又爬了过来。
他接着踹,他接着爬,他接着踹,他又接着爬……
看到这一场面的衍光善嘴角都要抽搐了。
【关于我的偶人太爱我,霸道瞎子强取豪夺怎么办?】
他发散的想象力很快被打断了,摇了摇头,努力甩掉曾经汪藏海给他推荐的垃圾话本子,怎么会想到这么古老的事情去了?
衍光善忍着快要翘起的唇角,却突然感觉到脑内像被铁杵插入一般的疼痛,他险些软了脚,却被黑瞎子瞬间扶住,黑瞎子又发现他的温度在不断骤降。
“没事吧?”黑瞎子询问的声音,在衍光善耳朵里就像在空旷地带传来的回声,一层层的荡着。
衍光善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头,想要把那种剧烈的疼痛赶出去,他的额头冷汗淋漓,脸色苍白,嘴唇失了血色。
他的脑海中不断回闪着那些没看过的画面,有三个看向自己担忧的脸、塞入手中的饼干和巧克力、以及义无反顾挡在前方的深蓝色背影……
这些美好的记忆让衍光善心烦意乱起来,他从未有过这种被热切关心的感觉,
那个被善待的人,是谁?
衍光善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黑瞎子断断续续在说什么,眼里的紧张近在咫尺,他眯着眼疼的说不出话去回应,直到他的意识像崩断的琴弦般,骤然消失,他的身体倒在黑瞎子的身上,埋进了对方的颈窝。
变冷了,
黑瞎子搂紧了张祈灵。
张祈灵醒过来的时候,是被抱在黑瞎子怀里的,他的眼前从朦胧变得逐渐清晰,然后视线撞上突然低头凑近的黑瞎子,从墨镜中看到了自己的样子,眸子黑白分明。
黑瞎子直接笑了出来,“我去,你终于醒了!”
他缓慢坐了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右臂被树杈架了起来,包裹的像个木乃伊。
躺在地上的还有一个树桩,
啊不,应该是福福。
张祈灵看了看自己手上固定的树杈,又看了看穿着福福衣服的树桩,再三确认后,才发现这是它的臂膀。
“发生什么了?”张祈灵感觉一切都超出了自己的预计,他的瞳孔都震颤起来,目光所至,只有满地的鲜血、尸体和格外显眼跪在地上还背着另一人的无头尸。
黑瞎子的笑容僵住,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指着自己:“你问我,我问谁啊?”他又露出了天塌似的表情,手掌形成一个叩形,放在了口鼻上,学着躺在IcU病房里的病人猛的深吸了口氧:
“不行,我要窒息了!”
看着他表演的张祈灵收回视线,感觉整个人如坠冰窟,他的脑子里闪过太多凌乱的画面。
衍韵瑶的哀嚎声在他耳侧久久回荡…
他们是自己杀的吗,是自己做的吗?张祈灵颤抖的低下头垂看着手,上面只有自己的血,却仿佛沾染着杀死所有人的罪恶。
“刀。”张祈灵不知道应该从哪里说起,只能从失控前夕的地方去寻求一些安慰。
黑瞎子摊了摊手,“不知道,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没拿刀。”
他走回到了树干后拿出了其中的黑金古刀,感受到被主人重拾的刀开心的嗡鸣,张祈灵抬头看向树荫,人面树上的蚺没有攻击人的想法,他却将身上的血擦到黑金古刀的凹槽上,然后一阵冲天的火光骤现,照亮了他的半边身子。
“下来。”张祈灵命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