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呆了一下,没回答,径自把碗里的药喝了个干净,里,心里难受,却也再不便说什么,收拾了就要退下,梓绣看着她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也不好过,道:“先不忙收拾,坐下来陪我说会话,再去。”玲珑听了,便停了步子,但也不放下碗,只低着头站在那儿,有点赌气道:“主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就是。”
梓绣叹口气,见她那样,便只好自己站起来去拉她,玲珑不敢再拗,只得乖乖的坐下,仍是低着头,梓绣道:“好了玲珑,我知道你的心思,都是为我好。只是这苦衷,你也是明白的。”玲珑听着她柔柔的语气,实在忍不住,气道:“主子有什么苦衷了,那苦衷奴婢也的确知道,不就是梓悦主子吗?主子,有时候奴婢真不知道您是怎么回事,明明是个水晶心肝通透的人,怎么就偏偏在有些事上想不通呢?奴婢今天也豁出去说句犯上的话,这后宫是什么地方了,哪里能容得下主子这样的心肠?主子凡事为别人想的多,可是别人存的什么心思难道主子就一点也不计较吗?”
梓绣苦笑一下,淡淡的道:“你都看出来的事,我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就算是当局者迷,可是事情已经清楚到这种地步,谁又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呢?”玲珑怀疑的看着她,道:“主子,您真的明白吗?梓悦主子和飞扬主子那样对你。”梓竹摇摇头。有点落寞的道:“别说了,我都明白,可是你要我怎么做呢?和她们一样吗?去费尽心机的打压她们?好,可是就算我这样做了,又能怎么样呢?我能得到什么。就算把她们都害回去,然后我得到地位或者荣华富贵,又能如何。宫里不止有我们这些人,每过三年,朝廷就会选一次秀女,难道我这一辈子就这样无止无休的斗下去?世间哪有长盛不衰,没有人会一直赢,就算这一时我能赢了她们,那以后的呢?只要我输一次,那我也就是满盘皆输了。这样地日子。好吗。竹说得句句有理,却又反驳不得,只得委屈道:“那娘娘也不用这样啊,娘娘要安稳,只要能生下小皇子。自然能求仁得仁,又何必一定要为那悦主子牺牲如此呢?”
梓绣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道:“你当我是为她吗?现在我尚且不能自保,又怎么却保护我的孩子呢?只怕若是有了孩子,不但成不了保护伞,反而是我的催命符了。飞扬的那个孩子,死的蹊跷。已经造成了多少事,该死的不该死的,都牵累在内。从进宫以后,看着李娘娘。小皇子,淑妃娘娘一个个的走了,就算我再迟钝,也不能装看不见,装听不着。虽然我并不想做什么争斗,但能在这个后宫里活下来的,哪一个不是活成人精了,只要一句话一个眼神不对,都能被人看出八千个不同去,情势所逼。随时都要防着,还要小心自己的说话做事,生怕说错一句话。行错一步路,我是个惜命地人,无论是自己的命还是家人,或者是你们这些陪在我身边的,我都不想看见你们受到任何伤害,因为我怕自己会无法忍受。玲珑,我从来都不知道,人活着,会这样累。虽然以前在家的时候,也会感觉到累,但至少心里,还总不至于时时提防,事事小心。”
她看了一眼玲珑,知道她心底的疑惑,苦笑了下,道:“你也不是外人,而且这话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一定想,我家虽然不是什么钟鸣鼎食之家,总也是富贵有余。我总是个小姐的,怎么能说活得累,你却不知道,家家有本难念地经。在家里,梓悦虽说是我的妹妹,却是嫡出的,所以在家里,比我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我娘,是我爹的第三房姨太太,从一进门就被大娘排斥,爹又是个性格不强硬的,所以也一直对我娘不好,连带着我,就也成了只比丫鬟好一点的小姐。别说是颐指气使了,就是谨小慎微,都得提防着有人寻错处。所以,我才能在这个宫里淡然的活着,只要别人不来惹我,我是绝对不会想到要先去惹人,因为,我已经孤单惯了,也平淡惯了。”
玲珑静静的听着,梓绣今天说的话她完全没有想到,简直是震惊。无论是从样貌和气质上看,主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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