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阳光暖洋洋的,树叶轻摇,些许微风吹拂脸上带起丝丝凉意,在这蝉鸣聒噪的盛夏,很是舒爽。
花醉漓被知秋搀扶着下了马车,周围早已熙熙攘攘,站立许多王孙贵族,她没有同他们一样三五成群地闲聊打趣,消磨时间,只是抬头望向雄伟的红瓦太庙,心中莫名起伏不安。
这些天长宁长公主的催婚密旨就跟不要钱似的拼命朝她砸,但她和某人暗定了合作,也是不想就那么简简单单地随便嫁了,就只能一拖再拖。
可瞧着今天的架势,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花大小姐。”
花醉漓这些天快被折腾魔怔了,一听有人喊她就下意识觉得是来说亲的,转过头用长袖半遮住脸,推了推旁边的知秋,“去,就说我没来。”
“咳咳。”来者的咳嗽声两声,声音加重再次说道“老奴阿福,拜见花大小姐。”
花醉漓听了耳朵支棱起来,阿福?莫不成……
她迅速放下长袖,果然见到身穿灰鼠锦缎的福伯正站在那里施礼,下意识抬眼扫望四周,却没有发现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上前几步,扶起他,问道:“福伯,何事?”
福伯起身,“殿下让老奴来转告大小姐,所有事情他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您只需要顺应着去走就可以,无须有什么忧虑。”
“他都安排什么了?”
有关婚姻大事,花醉漓还是很好奇他都准备干什么。
福伯抬起眼,神色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具体如何,您还是不知道为好。”
他不给花醉漓再次询问的机会,施一礼走了。
花醉漓愣愣地看着福伯远去的背影,一时竟有些琢磨不明白,“知秋,你觉得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知秋与花醉漓朝夕相处,虽是奴仆,却也情同姐妹,自然是知道那些个事情。
听了自家小姐的问话,她歪头想了想,“可能……太子殿下是想给小姐准备个惊喜吧。”
“奴婢曾看话本子里写着,书生都是要准备好温馨浪漫地田园花海,富家小姐才会同意跟他私奔的。”
“是吗……”
花醉漓听了此番解释越发觉得不靠谱,她不指望有什么温馨浪漫的田园花海,只希望所谓的‘惊喜’千万别变成‘惊吓’……
远处的钟鼓被敲响了,轰鸣声巨大,令闲聊的各族子弟纷纷收敛了笑,变得肃穆起来。
太庙门打开,一个手握拂尘的太监缓缓从里面走出来,他身后跟着两个嬷嬷,面含微笑朝所有等候着帝后召见的贵族子弟和大臣深施一礼,道:“诸位,大典要开始了,各位可以进来准备了。”
花醉漓靠近花清泽,见他朝自己微微点头,就走向前来指引贵族小姐的管事嬷嬷,跟随她们进了太庙。
古朴典雅的长廊雕琢繁复花纹,池子里盛放的清荷还含有露珠。
自古以来的皇家祭祀,皇帝需引领文武大臣,皇后要带着皇族贵女,分别走到祭台前,再帝后同行,臣子跪拜于下,然后开始祭拜。
而此刻,花醉漓便站在清池旁,迎着阳光,等候也要参与的长宁长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