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濯雪不赞同,不反驳,静静站在那里沉默。
桓帝似乎也没想真听他说些什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似品尝到什么山珍美味般竟意犹未尽地舔一下唇。
精气神恍然好了不少,桓帝那口积压心底的阴郁之气也消散许多,他眸中精光灼灼,手上把玩茶杯状似无意道:“濯儿可要爱惜着身体,千万别让朕忧心,知道么?”
“是。”
得到肯定答复,桓帝满意地点点头,转身之际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出声询问:“对了,花家那位大小姐的事儿,你听说了吧?”
梅濯雪不动声色地掩饰下眼底的晦暗不明,应和道:“儿臣听说了。”
桓帝似无奈般摇摇头,“若月也真是,非要说这位花大小姐对她的驸马图谋不轨,她也不想想一想,若是他们二人真有什么,又岂有她的余地。”
“不过,此番也好,朕也觉得,这位大小姐该出嫁了。”
他的语气从始至终都满怀关切,像是忧心自家姑娘出阁的长辈,不想被哪个野小子勾走却又怕耽误她的大好姻缘。
“所以,濯儿觉得,这位大小姐嫁给谁比较好?”
话锋转变极快,梅濯雪心头一紧,面上却依然无动于衷,“父皇觉得呢?”
“老三。”桓帝毫不犹豫说出“花醉漓乃丞相之女,配与皇家自然再适合不过,但你府上早已美人无数,再嫁过来就显得怠慢了。”
“而老三不同,这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身边连个添暖衣的人都没有,娶个亲,也算是促成一对良缘。”
梅濯雪长袖下的手不自觉紧握,他也不再避讳什么,忽然冷冷开口,“若儿臣说,我也想娶大小姐呢。”
瞳孔森冷犹如刺骨寒潭,左眼缠绕上的荼蘼花纹诡谲猩红,桓帝与之对视,心里竟有些发寒,可很快这股情绪又被压了下去,皱起眉头,脸色阴沉,他这是在忤逆他么?
“濯儿。”桓帝拍上梅濯雪的肩“朕刚才都说了,你我父子应当同为一心,才不辜负你娘的在天之灵,一个女人而已,你何必斤斤计较。”
“可我若是计较了呢。”
梅濯雪说完此话,只感觉肩膀上重压的力道缓缓紧缩,那五指似尖利的爪扣住骨骼,有些疼痛,但他依然直挺挺站着,与自己的父皇,这位当今的天子对视,寸步不让。
“濯儿!”桓帝语气加重“别闹,你是太子,要懂什么叫兄友弟恭。”
他放下手整理下梅濯雪的衣领,“别为个女人伤了和气,再过半月便要祭祖了,你还需好好准备。”
也不等梅濯雪答话,桓帝豪爽地拍拍他的双肩,一甩袖子转身离开。
窸窸窣窣的蝉鸣在月夜异常清脆。
梅濯雪面无表情地伸手掸了掸肩膀,像是要打掉什么脏东西一样,仰头望向天边的月,眸光闪了闪,祭祖啊……他确实要好好准备……
……*……
半个月,一晃而逝。
所谓祭祖,就是当朝天子带领家眷和众大臣去太庙祭拜先皇五帝,祈求保佑。
那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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