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视线扫过药筐时眼底涌现暗光,柳叶酥这种糕点最为注重取色,平常制作时,她通常会用青梅汁和面上色,里面再包裹红豆馅或枣泥,上锅烘烤一刻钟,味道酸酸甜甜,很是好吃。
现在初春细雨,正是梅子成熟的最佳时候,不过她并不打算用。花醉漓拿起菜筐里的菠菜开始清洗,昨儿个采草药找到了一株水晶兰,解暑去热,无色无味,但若和菠菜一起服用,会头晕呕吐,食物相克,引起中毒。
这还是教她做柳叶酥的厨娘,曾千叮咛万嘱咐过的,现在,她就要借此去试探一件事。
花醉漓烧起了热水。
“我来帮你吧。”陈志笙已经缓解差不多了,扶着墙壁站起“说起来,成云公子上次帮我驱蛇毒,我还没来得及感谢,而这次,你又帮了我一回。”
花醉漓拿木头生火的手一顿,她掩盖住眼底的深沉,问道:“陈公子回来后,太子殿下可有找过你?”
“没有,怎么了?”陈志笙在她身边蹲下,拿过木头放手里“你想做的那什么酥我不会做,想来想去,我也只能帮忙生火了。”
“多谢。”花醉漓站起腾开位置,趁着陈志笙低头专注生火时走到墙角,翻找水晶兰,嘴里也不忘说道“没怎么,只是我想着,陈公子再怎么说也是太子殿下的伴读,关怀一下,也是应该的。”
其实她更想问梅濯雪有没有找他询问黑鳞蛇的事,虽说那时她当着陈志笙的面‘摔死’了毒蛇,好让他为自己做个人证,但梅濯雪心思机敏,是个千年老狐狸,难保不会看出点什么端倪。
“他……真的没去找你?”
“陈某乃一介卑贱庶子,何德何能,得到太子殿下的关怀。”他说得异常讽刺。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也不必太看轻自己。”花醉漓把水晶兰放到碗里和菠菜一起捣碎,轻声说道“没有办法选择出身,却是可以改变前程,等人人仰望,高贵和卑贱又有何不同。”
少年站在暖阳余辉下,雪袍皎皎如月,墨发潺潺如瀑,她眼瞳浅浅,似晕染迷离光华。
陈志笙只感觉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狠狠捏了一下,他继续伸到炉灶里加火的手被飞溅的火星子灼个正着。
“嗯。”他回神应了一声。
膳房里很快香气四溢,花醉漓掀开锅盖看着晶莹翠绿的柳叶酥,满意地点点头。
“陈公子,帮我拿个托盘。”
陈志笙照她的话去外间找托盘,花醉漓借这个空档又加了点水晶兰的草汁。
‘噼里啪啦’!
‘咣当’!
瓷器摔碎和重物落地的声音同时响起。
花醉漓猛地抬头,就见陈志笙被谁狠狠扔进屋里,背砸木柱,瘫坐地上。
“你个狗东西,也敢挡道。”
尖利的公鸡嗓异常刺耳,伴随着这道声音,门外走进几个彪形大汉簇拥着为首的那位纨绔公子哥。
“陈有衡?”花醉漓搀扶起陈志笙,挑眉打量着来者“你不是被送入宫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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