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徒弟,实在是越来越得寸进尺了呀……
何月轩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书,有些无奈地想。
自那一天起,在他看书的时候,他的小徒弟常常一言不发地走了过来,坐在他的身边,然后,倒~
何月轩低下了头,望着枕在他的腿上,一脸理所当然的红衣女童,叹气道:“你的头发都是汗……”
“反正师父的衣服一天一换,侍女们又洗得干干净净。”流明理直气壮道,继续装死,“而且师父的腿要比石头软嘛……”
其实并不是躺在哪里更舒服一点的问题。
她在心底里偷偷地说。
只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正大光明地躺在落月楼主的腿上,那个人,就是她。
只有她一个人,只属于她一个人。
她遭遇了太多太多的不幸,所以老天爷为了补偿她,给予了她一个大大的幸运。
而那个幸运的名字……就叫何月轩。
“流儿。”流明听见师父忽然道,“等你学会了风月剑法所有的招式,我就送你一份礼物。”
“好呀!” 流明欣喜道,一想到师父教授她风月剑法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又慌忙改口道,“不需要……”
“你我是师徒,无需如此见外。”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似乎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流明抿了抿唇,好奇道:“师父要送我什么礼物?”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何月轩轻轻一笑,笑颜柔和得像是一场雾气,却刹那在她的记忆中,凝固成了永恒,“我何月轩的徒弟,自然会得到最好的。”
从那天开始,她一心一意只做一件事,便是练剑。
不是为了得到师父允诺的礼物,而是想要师父,因她而露出更多更多的笑颜。
每一次去唐先生家,她都会把师徒之间最近发生的趣事,一件又一件地讲给娘亲听,末了还要补充一句:“师父待我很好,真的很好。”
听着流明讲的故事,娘亲眉宇间的淡淡哀愁也因此舒缓了,微笑着给她夹了一块红烧肉:“我就知道,他对你很好。”
流明奇怪道:“娘亲为什么知道。”
“爹爹离去后,你就很少笑了,整天像个大人般阴沉着脸。我还害怕你太早熟了,心理不符合年纪的话,会很痛苦的。”娘亲柔声道,左手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幸好,拜落月楼主为师之后,我爱笑的流儿,又回来了。”
娘亲微笑着看着她,眼中神采盈盈如银河流水。
流明却无由心内一慌,低头猛扒饭,掩饰着脸上腾起的红霞。
为什么会脸红呢,为什么会逃避娘亲的眼神呢?
大概是因为……自卑内向的孩子,害怕别人知晓自己对这份关系的看重吧。
在这年复一年的练习中,她的个头如新竹般飞快拔高,五官亦一日日舒展开来,如有无形的狼毫笔蘸着浓墨描绘,画出了纤长的眉,光洁的额头,与黑白分明的双眸来——她的容颜越来越像父亲,而隐约之间,又有几分娘亲的影子。
她的十四岁生日,也在这年复一年的努力中,慢慢地接近了。
翠叶沙沙的竹林中,她手指的缓缓抚过一根粗壮的青竹,方才她一剑挥下,这根竹子似乎没有动摇半分。
然而在她手指接触到竹面的一刹那,青竹便从中裂开,紧接着,它后方的青竹也从中裂为了两半,噼噼啪啪的断裂声纷至响起,一条直线上的数十根青竹,全都被斩为了两段。
风月剑法的最后一招——长天一色,她终于掌握了。
她还来不及高兴,就听见有人朝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着她的名字:“流明,流明!”
那个人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竹子断断续续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练剑!快点去唐家,你娘要生了!”
没等他喊完,流明就已经像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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