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私人病房内,罗依茗半是迟疑半是好奇的踏进房间,入目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躺在病床上,任凭身边有何种动静都始终沉睡。
而那张脸从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无比熟悉。
“你还记得她是谁吗?”叶兆琛在身后将愣神的她寻了回来。
“我……记不起来了,但我总觉得我认识她。”这种念头在她脑海里强烈的不得了,可无论她如何搜索记忆都是一无所获。
叶兆琛将她带到王姨面前,让她仔细辨认。
罗依茗看了许久,最终只在脑海里找到一些断断续续的片段,似是从前她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生活的画面,可这些记忆怎么都拼凑不完整,如梦境一般一闪而过。
“别着急,你慢慢想。”叶兆琛察觉到她的紧张,安慰的说道,“我只知道她姓王,是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
“她是生了什么病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罗依茗看到她苍白的脸,莫名的感到心疼,似乎是一种源自心底的潜意识。
叶兆琛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告诉她实情,“她曾经遭受到了非人的虐待,被坏人囚禁了整整五年,她被解救出来后,因为得知你……得知了一件很痛苦的事情,所以突发脑溢血,成了植物人了。”
“好可怜啊……”罗依茗上前握住她的手,不知道为何总觉得她与这个女人有着很亲密的关系。
难道是她的记忆出了问题?
叶兆琛才刚要上前安慰她,罗依茗口袋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显示的名字,表情略显慌张。
电话迅速接起,不等她开口,那边就传来急切的女声:“叶浔妈妈,我是私教老师,不好了,叶浔又晕倒了!”
罗依茗顿时紧张起来,一句话不说便向外跑去。
叶兆琛眼疾手快抓住她:“我送你去,我有车。”
来不及考虑许多,罗依茗点头答应,为他指路,以最快速度开到了叶朗的家中。
此时私人医生已经赶来为叶浔诊治了,见到罗依茗就像见到救世主一般,急急忙忙将她拉进去输血,而房间外叶兆琛则静静的等候。
输血完毕,房间内嘈杂的声音也终于平静了下来,罗依茗捂着手臂出来向他道谢,脸色较比之前苍白了许多。
“你没事吧?”叶兆琛十分担心,将满心的疑惑都压在嗓子眼,没能问出来。
罗依茗温柔的勾起唇角,摇了摇头:“我没事,好在你开车够快,及时送我回来,不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看你脸色不好,还是快去休息吧,其它事情等你身体恢复好了再说。”叶兆琛看她毫无血色的唇瓣实在心疼,便赶紧哄着她回房间了。
罗依茗也的确虚弱的很,本来身体就有各种各样的毛病,加上刚输了血,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想着他毕竟也是叶朗的侄子,又已经接触了这么长时间,便也没跟他多客气。
待亲眼看到罗依茗躺倒在床,沉沉的睡去,叶兆琛才从房间退出来,轻轻为她关上了门。
此时私人医生正好要走路过走廊,抬眼看见他的那一刻,差点没惊叫出声。
“哎哟!叶少,您什么时候来的,我一直忙着治疗小少爷,眼拙没看到您,您别见怪。”
叶兆琛跟他也算是老相识,以前是爷爷的私人医生,这回倒来叶朗这里讨差事了。
他也免了不必要的客套话,直入主题:“小少爷是什么病?”
“这……二少爷不让说,您也别难为我了吧。”医生痛苦的表情几近扭曲,他最害怕的事情就是眼下这情形了,叶家人没有一个是善茬,得罪谁都是死,这不是要他老命呢么!
“你可想好了,现在不说,小心一会横着出这道门。”叶兆琛声音很低,但天生的威严足以震慑住眼前这惜命的大夫。
“好好,叶少千万别告诉二少爷是我告诉您的呀。”医生一副认命的样子,“小少爷得的是海洋性贫血,而且现在已经达到了重度阶段,除了持续输血之外,别无他法了。”
叶兆琛眉峰微挑,声音冷成冰块:“你有多少个胆子竟敢骗我?还是把我当作医学白痴?海洋性贫血可是遗传病,难不成叶朗也贫血?”
“哎呀,叶少,我哪敢骗您啊,小少爷真的患了这档子病,他这病是……是父母近亲生育引发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