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小爷就服他!
风雨对什么银行业啊金融界啊完全不懂,但芸霁是学这个的,他说很厉害,那小舅舅便是真的很厉害吧!
而关于丁家哥哥为什么弃医从商,这成为了大院儿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风雨悄悄问他,为什么?
她犹记得初见他的那一天,饭桌之上,面对所有长辈,他谈起自己的志向——无国界医生时的神采奕奕。
丁家哥哥拨了拨她的流海,只说从商挣得多啊。
风雨自然是不信这个理由的,他脸上的落寞是那样的明显。
在去齐芮家的夜班火车上,风雨悄悄和芸霁说起这事儿,芸霁的反应也是过激得古怪,哼一声,对对面卧铺上睡得昏天暗地的丁修嗤之以鼻。
他说:“狗屁梦想,还不是闻不得铜臭味儿!”
自从知道丁修弃医从商,芸霁便没再给过他好脸色,好像放弃梦想的是自己似的。
风雨眼睛转了半天,想不明白,“丁家哥哥不缺钱呀,他穿高定,开奥迪,身边来去的都是最漂亮的姑娘,这些不够吗?”
芸霁看着她懊恼的模样,心里再多愤愤都被擦干抹净。
他低头问她,“六二,要是我以后没钱了,你······还跟我吗?”
风雨眨眼,“多没钱?”
“嗯······就是穿不了高定,开不了奥迪,身边没姑娘了的那种没钱。”
“可是,咱们现在不也没穿高定,去齐芮家也是坐火车。再说,芸霁,你身边,你身边只有我,不够吗?”
芸霁低笑,日子久了,姑娘脸皮是愈发的厚了。
风雨不同他开玩笑,清亮的眸子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追问:“不够吗?”
他笑着把她拉进怀里。他们窝在一张软卧里,车间熄了灯,很暗。火车行驶在铁轨上的声音,轰轰隆隆。
他从后圈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顶,看着小窗户外面挂在夜空里的月牙儿。
他说:“从前没你,什么都有,可还是感觉什么都不够。有你了以后,感觉就算什么都没有了,也是够的。”
芸霁鲜少说情话。也或者在旁人看来他说的都不算情话,只有在风雨心里,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与爱情有一丝半点关系的话,都是最动听的情话。
齐芮家在水边,临窗向下望便是青绿的河水。河上从早到晚都有摆渡的船只。齐芮说从前是打渔营生的,而今已经是专载游客泛舟的了。
风雨生长在大西北的小镇子,没见过世面,旱季时灌溉田地的水库开闸放水,那便是她见过最喷涌的水流了。
当真正宽敞深厚的河流出现在眼前,怎一个兴奋了得!
芸霁晕船,在船上呆了五分钟便受不了,丢盔卸甲的回了岸上。
丁修站在船头笑得幸灾乐祸。
齐芮在风雨耳边悄悄说:“这哥儿和你小舅舅像呢!”
风雨一面担心着岸上那一位,一面又实在觉得坐船摇啊摇的很有趣。瞅了眼长身玉立的站在碧波青流间的丁家哥哥。
“不像啊。”她随意的答道。丁家哥哥爱笑,可比小舅舅要亲切许多。
他朝她招手,“六二快来看,有鱼儿!”
风雨兴冲冲的过去,和他一起跪伏在船头,大半个身子往外探着。
齐芮在后,看着那二人高高撅起的臀部,深吸一口气,笃定的自言自语道:“像,真像!”
那时,齐芮有一种模糊的感觉,丁修和程宇泽不是面孔和身材的相像,只是在他们的眉宇间,都有一种岁月历练的凝结,是城府?她也说不准,但就是直觉这两个是同一类人。
上岸的时候没有看见芸霁。
风雨稍稍有些急了,问河边商家,“刚才晕船吐了的那个男孩儿呢?”
穿着露臂背心的中年男人指着一道石板路铺就的商铺胡同,“刚还在那边抽烟。转眼不见人了,许是逛去了吧。”
齐芮家的屋子离得近,她便叫齐芮和丁修先回去,自个儿去寻寻芸少爷。
路子是直溜溜的,一眼便能望见头,没见到人,想是进了哪件店铺。风雨顺着杂乱无章的石板路走,在每家店门口都朝里望望。
是在一家卖当地特色饰品的店里找到人的。
店面很小,二十来平的样子,满满当当的挂着各种造型的竹编饰品。这些东西在b城的街上也能常常遇上,做工都谈不上多精致,但贵在手作于这山水间,掺了地方上清淡闲适的风土人情,感觉便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