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吾悟破天道,遁入存在派之后,觉得生活没有了意义,唯有看大家的书评,才能感觉到吾与凡尘,还有一丝未了。)
宿州地处安徽北部,明代的行政规划属于南直隶,因为明朝没有安微省这么一个省存在。宿州在隋朝开通的通济渠上,也就是明代的汴水,宿州又处在南北官道上,可谓水路交通要地,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
“扼汴水咽喉,当南北要冲”为百战之道。
这么一个兵家必争之地,清朝只有三千人守备,这在平常算是正常。但是明军渡过长江,东西部署,步步北进。已过了几个月,宿州没有来援兵一兵一卒,就不算正常了。
攻击宿州的明朝军队人数也不算多,只有五千,用五千人攻击有三千守备的大城,当然不算多。
不过这五千人隶属西虎营。
赵谦诸将和使官一同登上一处小山上的土台,赵谦摸出一个望远镜开始观察前面的宿州城。诸西虎营的奖领也有望远镜,但是李定国和刘泽清的使官们没有,诸将便将望远镜让给他们观看。
一个使官躬身道:“大人用五千兵马取宿州,可有何妙策?我等本身也是披甲之人,愿闻大人高策。”
赵谦道:“不用任何谋略”赵谦指着平原上排列成足球场大小的黑色方阵“直接冲上去平推。”
使官愕然,其他官员面面相觑,差点哑然失笑。
一骑飞奔到土台下,喊道:“禀报大人,张将军请示下,大人还有何指示?”
赵谦看着下面喊道:“命令各部,不得毁坏圣人庙宇。”
因为这里曾是老子、庄子出入论道之地,也曾留下孔子游说的轮迹。鄢陵季子挂剑徐公墓以践“心许”的掌故誉贯古今“鞭打芦花车牛返”作为道德文章的典范,使闵子骞成为孔子高足“七十二贤”之端,闵墓闵祠为读书人膜拜了两千多年。
任何一个有头脑的统治者,都应该知道这些东西对统治的重要性。
“得令!”
赵谦看了旁边的官员,便对下边的传令官喊道:“命令全军进攻!”
“得令!”
使官们不知赵谦卖的什么药,弄些兵马这么一站,就要全军进攻,这是用兵之道么?
旁边竖着两面大旗,一面是龙旗,一面是日月旗,正吹的北风,旗帜在风中翻飞飘扬。北风吹气尘土砂石,打在众人的脸上,偶尔就有人吐口水,将吹进口中的沙子吐出去。
这时几骑在方阵的队列间穿梭,一边高喊:“大人令,全军进攻!大人令”
“咚咚”鼓声响起,不一会丝竹之音也配了进来,犹如在开一场交响乐会一般。众使官窃窃私语,有人小声道:“敢情他们将打仗当儿戏”
“啪!”突然一声震天的巨响,那足球场大小的方阵上的士兵举枪,动作整齐划一。这倒让围观众心下赞叹,至少赵谦军军纪和训练很好。
军官在队伍前方策马横向奔腾,拖着长长的尾音喊道:“上刺刀!”
“哗啦哗啦”震天的脚步声响起,那些明军真的开始前进,脚步毫不迟疑。
更雷围观众的,是炮声响起之后他们看到的情景。
“轰轰”宿州城的防炮响了几声,炮弹砸在老远,腾起几股黄尘黑烟,大概是在试炮。南边明军阵营地方,因为土地干燥,被几千人一踩,腾起了大片灰尘,十分影响围观众的视线。
步兵在前,车炮军在后,开始缓缓向前移动。炮声响起后,丝竹鼓乐之音并没有停,众人反而开始一边前进一边齐声唱起歌来。
这时赵谦旁边一个官员失态大笑起来,赵谦皱眉看着他问道:“很好笑么?”
“对不起,对不起下官只是”
众军一边高唱,一边推进到宿州南面两里地的地方,这时已进入城头重炮的射程,而明军攻宿州没有调来重炮,西虎营这种小型弗朗机车炮的有效射程大概就是一里多,特点是带轮子,便于行军,而且射快,缺点当然就是口径小射程短。
这个时期的火炮没有什么本质性的区别,赵谦军使用的火炮和清军用的差不多,其实上清军也有红夷大炮一类的重型加农炮。装备区别不大,区别大的,可能就是数量和战术方面。
赵谦军的大炮是组成炮营,用覆盖火力的形式攻击,形成独立的战争单位。攻城如果先用火炮覆盖半天一天,基本就可以剪除大部分抵抗了。
这次赵谦没有用这种战术,只是想让人看看西虎营的效率。
“轰轰”
炮弹打进赵谦军阵营中,黑烟中,异物腾空而起,可能有胳膊大腿之类的东西。
但是军士们一个个抬头挺胸,依旧慢慢前进,连歌声也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队伍走过之后,土地上躺着一具具尸体。
这时候观战的使官们笑不出来了,他们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力量,那些士兵在面对死亡时的这种诡异的气氛,就像邪教一般诡异。
队伍推进,炮营跟在后面终于进入了射程,停了下来,开始架炮。步军停止歌唱,在鼓乐声中分散成散兵阵,奔跑冲锋。
“杀!杀”呐喊声中,可以看到,将官是冲在最前面的。
不一会,炮营开始开火,整片营地上,浓烟腾起,火光闪起,电光火石之间,如果不是朗朗长空上的骄阳烈日,仿佛让人觉得,那是闪电雷鸣。
北风自北南来,带来硝烟味,仿佛是狂热者的香水味。
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众军如一条条长蛇,无数的长蛇向城池扑过去,又像潮水,无数条河流的潮水,向宿州汇集,迅靠近。
城头硝烟四起,那些斗笠一般的满族凉帽,折领衣服,扎着辫子的头颅,在炮火中,被汉人的愤怒撕裂,腾空。
仿佛在转瞬之间,人潮已涌到城下,云梯搭上了城墙,众军争先恐后开始攀越,纷纷有人从高处摔将下来。
“砰砰”战火硝烟顿时在城墙上下燃起,弹丸翻飞,箭矢如蝗虫一般飞舞,怒吼嘶叫中,这里没有人性,只有疯狂和鲜血。
“轰!”一枚开花弹在城门口爆炸,几个围着城门拼死抬着木柱撞击的人顿时血肉翻飞。
几门弗朗机炮在马匹的牵引下靠近了城墙,周围的火枪纷纷对着城头轮射,掩护炮车前进,但是在“轰”的一声中,几门炮还是变成了在地上乱滚的轮子和一堆废铁。
后方的炮火以极限频率覆盖城池,城头除了爆炸就是枪弹,能看到的,基本都是尸体,但是浓烟中还是有活人拿着弓箭将箭羽射下来,抱着木柱砖石扔下来,还是有人点燃了大炮。
在闪光和尘土中的宿州城,仿佛要崩塌一般。
“用人抬!”一个军官检查了地上的一门炮管,车架和轮子被震碎了,但炮管还能用。
军官丢下手里的军刀,第一个走上去抱起炮管“啊”一声惨叫,他的手被烫焦,一股糊臭顿时在滋滋声中泛起。
亲兵见罢,纷纷上来抱起炮管,放到肩膀上,个个撕着嘴,要紧牙关,瞪大了痛苦的双目。肩膀的皮肤被烫伤,一磨,鲜血顿时打湿了衣服。
靠近城门时“嗖”地一声,一支箭插在了最前头上军官胸口上,军官闷哼一声,双腿一阵颤,犹自坚持着,一股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周围的军士纷纷围了过来,用身体挡在那几个抬炮的前面掩护,不断向城头开枪。
大炮慢慢靠近城门,但是很快就引起了城头上的注意,一个清军将官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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