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房屋,一回头就会看见青砖红瓦镶嵌在绿荫之中,倒是别有一番景致。此刻,黄大爷正是站在自家门口,从树枝空隙里可见清晨帮他抬石头的曹队长,这才呼喊着邀请他来家做客。
曹队长答应着,急走几步,转上了崖头,站在了黄大爷面前。
“你吃过饭了,黄大爷?”
“吃过了,队长同志,到俺家坐坐吧!”黄大爷指指身旁的院门,热情地往里让客。山里人的脾性十分纯朴挚诚、好客。他们终年累月在山区生活,和外界接触不多,凡是上级机关来的人,他们都尊为领导,非常亲热。如果你给他们帮了点忙,办了点好事,甚至讲了几句符合他们意愿的公道话,他们就会刻骨铭心地记你一辈子。
曹小安虽然不经常下乡,却也有和庄稼人打交道的经验,很能适应这种环境。他略一寻思,决定先到黄克仁的二叔家坐一坐。
黄大爷把手里的铁锨随手朝院里扔去,叹着气,无限伤感地说:“哎!今天头晌午,芳芳就要下葬了······嗨,再也见不着啦!村里派了拖拉机到县医院,大伙帮着挖坟等拖拉机回来,俺就去填几锨土······唉!”
“黄克仁也到县医院去了吗?”曹队长小声问道。
“他?嗨······一大早就说头痛、心慌,连饭还没吃呢!”
“哦?”曹小安的眉头皱了皱,随即说,“他精神受了刺激,就让他好好休息吧,我就不进屋打扰啦!”说着,曹队长朝大门走去。刚走到门口,只听见“哗!”的一声,一盆洗脸水泼在院子当中。
曹小安一回头,见黄克仁端着个空脸盆眼神愣愣地发着呆。
黄大爷大声道:“克仁哪,曹队长来啦,我说你头痛,他就又要走······”
黄克仁忙扔下脸盆,用着两只没擦干的手跑过来,嗓子沙哑着叫道:“曹队长,进屋坐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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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安微笑道:“小黄,头痛轻些了吗?“
“嗨!”黄克仁眨眨红肿的眼晴,说道:“自从一接到电话,我就昏过去了,直到现在,头还像炸了似的一跳一跳的疼······”
黄大爷撇了撇嘴巴,道:“夜里睡得又香又甜,还说梦话唱小曲呢。”
黄克仁瞪他一眼:“你懂个啥,我那是神经受了刺激!”
“俺不懂!俺是庄户人,你是技术员,学问人,你懂!”
“曹队长,我这脑子这几天胡思乱想,我真怕是得神经病呢!”
曹小安安慰道:“注意休息,别过分伤心啦。”
黄大爷对黄克仁刚才对他的顶撞十分不满,他大声吼道:“快吃饭吧,等会拖拉机回来,就下葬了。”
曹小安接上话茬说:“小黄同志,你抓紧时间收拾收拾吧。我还有事,就不坐了。”说完,走出大门。
这时候,他所见黄大爷依然一肚子火气,训斥黄克仁道:“你可真是古怪,自己的老婆叫人害死了,出了这么大的灾锅,你倒磨磨蹭蹭不紧不慢!“
柳明山正要出门,远远地看见曹小安来了,知道他是找自己有事,便站在门口等着。俩人进了屋,柳明山先把安葬乔芳芳的情况讲了讲,然后问道:“你一大早来,肯定是有事情吧?”
昨晚上,小三跑去找曹队长讲“有情况”,后来看见自己在场就不讲了,他就觉查出问题了。
“我想了解一件事情,咱饮马涧最近有没有发生丢失东西的事情?”
“没有!“柳明山很认真地摇摇头说道:“这几年的治安情况比较好。”
“你细想一下,比方说,谁家的猪啦,羊啦的被偷或者失踪?”曹队长旁敲侧击地往猪上引。
“噢······牲畜跑了的事倒有一件,大概是一个星期以前吧,·黄克仁他二叔承包的猪圈里一头肥猪夜里拱开圈墙跑上山了。找了一晌午,也没找到,估计是叫狼给害了。”
“你怎么知道是猪自己跑了的呢?”
“值班的民兵看见山上有猪蹄子印,猪圈的墙也拱倒了一块石头。”
“山上经常有放猪的,遍野是猪蹄子印,你怎么能断定是走丢的那头猪踩的?”
“这个······这个······”柳明山哆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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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小安又问:“那晚值班的民兵是谁?”
“柳玉庆。”
曹小安直截了当地说:“我们在山上发现了一件沾满血的旧布褂子,经过查对,正是柳玉庆的!他为什么要埋血衣呢?请你想一想,这其中是不是有问题?”
“啊?······”柳明山从炕沿一下跳到地上,惊骇地张大嘴巴,怔怔地似尊石像。
曹小安继续说道:“会不会是柳玉庆因为要订婚,急等用钱而去偷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