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尽的业障,于是就出现在我们眼前,如同那天上的日月一样。”
“这个人,就是张起灵,或者说是你口中的——闷油瓶。”
“2004年,佛诞之日,他来到了这里。”
听到这里,我再也无法冷静地坐下去了,佛诞之日,大概就是在2004年1月。2003年冬,我记的无比清晰。那时我和闷油瓶、胖子、陈皮阿四他们一起进入云顶天宫,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闷油瓶走进了青铜门。不久之后,2004年5月,青海之行,我又遇见了他。也就是说,从闷油瓶进入青铜门之后的那几个月,他又从青铜门出来,一路辗转到了西藏。
“他——他——”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竟然着急得结巴了起来。
丹增活佛拍了拍我的膝盖,示意我不要着急。婷婷顿了一顿,又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的一位禅师认出了他,并将关于‘它’的事全部都告诉了他。禅师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而他却告诉禅师,自己就是专门为了这件事而来的。张家惹出的事,就应该由张家来承担,可禅师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婷婷停了下来,看向我,神色是说不出的严峻:“他说,因为它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它必须要回去的地方,就是我们所称的香巴拉。”
我问道:“那么,他带它回到了香巴拉?”
“不,没有。”婷婷摇摇头。“他说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只有完成了那件事,他才能帮我们将它送回香巴拉。”
我突然有些烦躁。
那件事,又是持续了三十年的那件旧事。从七星鲁王宫、汪藏海沉船墓,再到云顶天宫、西王母室、张家古楼。它们就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巧连环,而自己就是一个愚者,解到最后,才发现它后面的环根本就是解不完的。
可是,我会解下去,无论答案是不是真的存在。
没有察觉到我思绪的变化,丹增活佛接着说了下去:“于是,他用自己的血将它封固在布达拉宫最高的密室里,约定完成那件事之后,他就会再回雪原。一年之后,他回来了,还带着家族的宝物,可他却再也不能履行以前的约定。”
“为什么?”我想起雪山之上他那断掉的手腕,喉咙突然堵得有些难受。而丹增活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想要开口和我说些什么,可最后还是化成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那个时候,他已经很虚弱了。”
“即使流着神的血液,他也不过是个会生老病死的凡人而已。他已经没有力气送它回香巴拉了,强送也不过是徒添杀戮,他只能用家族之物让它沉睡十年,留给我们一点喘息的时间。”
“做完之后,他就离开了。离开之前,那个禅师问他,你要到哪里去呢?”
“他说,他想在离开人世之前再守护一个人。即使只有十年,他也心甘情愿。这是他欠他的。”
“禅师问,心甘情愿吗?”
“他说,‘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待我那么好。’”
“听了他的话,禅师忽然觉得很难过,问他,那你还回来吗?”
“他说,自己应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如果十年之内,有个人看到他的画像就变得和疯子一样,而‘它’还没送往香巴拉,那么就去找这个人吧。他一定会帮助你们的,也只有他才能做到。”
“禅师问他,那个人是谁呢?”
“他回答道,那个人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