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中,我和大黑狗已经离开“遗弃阴阳路”,走出了石桥湖,一路上,仍是没有发现罗刹鸟的踪迹,生死不知,却也顾忌不了那么多。
出来后,我返回寿衣铺。
师父的日子,一如既往,还是不时在给人扎纸出殡、伐马走道,算算日子,距离过年还有一个月了,打电话给老鬼,半天时间,他开着悍马车就赶到了小镇。
“小子,今个过年时节,你回来吗?”分别前,师父还是问了一句。
“回来,而且还要给您老多带一个人。”我说道。
“白女无常……那个女娃子?”师父问道。
“到时就知道了!”我模棱两可道,钻上车挥挥手走了,事实上除了白女无常,似乎我也没有第二个女人了?唯一遗憾的是,现在的我,还没有一套房子。
做灵异一行,一年四季多数在外居无定所的漂泊,房子也不是那么重要。
罗胖子那边,有了清朝和珅的幕后谋划,在首府市的生意场上,目前还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或许在这个年前,可以给我一笔分红。
大黑狗没有跟来,我让它负责看守石桥湖,那个幽幽深谙的湖底,是一个鬼祟死物的可怕世界,一旦有东西大群爬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老鬼,我们处理的案子,前后有不少了,总共有多少钱了?”路上开着车,我问道。
“还没算,都在银行卡里。”老鬼继续道,“估计能有个小七十万吧?”
“平分后,还是不够买一套商品房呢?”我有些感慨道,处理那些灵异案子,不少惊险万分,甚至可以说是用命搏回来的钱财,没想到,也才这么点钱。
“老林,你想多了!再拼搏个两三年,才能攒够买房钱……”老鬼语气也带着几分无奈。
“这次,要去哪里处理案子?”我问道。
“七府村!”老鬼简单道。
“什么案子?”我问道。
“七府村,有个叫郭大胆的农民中邪,他家里的小孩,也丢失了一块骨头,所有一切与一株坟头树的诡异有关!”老鬼大概说道。
“案子不大啊?普通的地理先生,都能解决的吧?”我踩刹车,打开车门下车,道,“老鬼,你开车!”现在是个多事之秋,我总觉得其中隐藏着什么。
坐在副驾驶室,我开始翻阅文件上的案子资料,资料记录很详细,几乎就是郭大胆自己写的一分诡异经历,看得人有些感同身受。
郭大胆不信鬼神,也不信邪,年轻时,郭大胆经常行夜路,就算是传言闹鬼害人的夜路,也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所以大家都说,鬼也是欺软怕硬。
前段时间,郭大胆家的锄头柄儿断了,需要一根笔直坚硬的木头。郭大胆于是拿着柴刀到后山寻觅。
寻了一炷香光景,仍没有趁手的木棍。郭大胆就想勉强砍一根来用就可以了,可就在这时,郭大胆经过一处坟堆,竟发现坟头长着一笔直的怪树,叫不上名头。
因为这树太直了,如同孙悟空的如意棒一样直,高也丈余,一手可握,敲了敲,通体结实,正是当锄柄儿的合适材料。
郭大胆于是就要站稳开始劈砍,却猛地听得一个声音在后面响起,“砍不得,砍不得啊!”声音很是沙哑,好像后边那老人的喉咙里塞满了图钉。
郭大胆猛地止住,转身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颤巍巍过来,他穿的一副很奇特,好像一块块树皮拼接组成,一边还口齿不清地喊砍不得。
老头不是七府村的人,也不是附近十里八乡的,可能是刚从哪来的流浪汉吧?
不过郭大胆也有些疑惑,这一片地方,没有人烟,老头四个乞讨过活的人,即便不去城市,也应该去乡镇啊?怎么跑来这山野地方了?
郭大胆等他走近,问:“老人家,为什么砍不得?”
这老头严肃地说:“坟头长树,是怨灵有苦,这树可吸怨灵,抵消罪孽,你一旦鲁莽砍了,这怨灵不是要危害乡里?砍不得,砍不得啊。”
郭大胆听到这儿就笑了:“老人家,您真是危言耸听啊,这树不过是随意长的,人死灰飞,尸埋魂归,各有各的本份,尊着冥冥中的道理,什么冤不冤灵不灵的。”
说完,郭大胆仍旧挥刀砍去。
那老头疯疯癫癫的,气得有些脸色涨红,站在一旁,又是拍大腿又是捶胸顿足,最后仰头疯癫一遍遍发出呐喊,“大祸临头,大祸临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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