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转眼到了凌晨,夜空里酝酿了大半夜的云层,被一阵北方吹的无影无踪。
音乐结束,一切尘埃落定,余生站起来为大家鼓掌,此情此景让他想起了许多往事,然后莫名的,想起远在延平镇里的王姨,不知道她现在是不是已经睡着。
精神连续紧绷了几个小时,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樊刚走过去把窗户推开,他的烟瘾似乎很大,掏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在烟盒上一下一下轻轻的敲着,这样做能让烟丝更紧密一些,抽起来的时候烟味就会更浓些。
贵子也过去顺了根烟,两个人堵在窗口吞云吐雾,梅子从冰箱里拿了两罐牛奶,顺手往余生面前放了一罐,拉罐子拉环的时候不小心划破了食指,幸好不算严重,刚子拿来医药箱给她消毒,然后包扎伤口。
只有这时候,刚子看她的眼神才是温柔的,两人小声嘀咕着,反正余生什么也没听清楚,蛮子和贵子两个人被他使唤的团团转,一会去拿剪刀,一会去接热水,这么兴师动众的,最后居然只是为了给她顺便修个指甲!
“刚子,当着兄弟几个的面替你女人修指甲,不怕遭天谴啊,还让我们活不?”蛮子气愤填膺的指着刚子叫道。
虽然跟他们相处才几个小时而已,余生却感觉自己的心态正在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着,变得阳光,回到一个十八岁少年该有的朝气和韧劲,正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里阐述出的道理一样,人和人之间必然会相互影响。
“刚才都是你们唱,现在换我来,我先用流行的方式演绎一遍,然后再用改编的轻柔摇滚唱一遍,你们重点比较前后演唱方式上的差异,能掌握多少是多少,回头我讲起来你们就比较容易理解。”
余生知道,轻柔摇滚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概念,想要一次性理解透彻是不现实的,这就好像让一个科学家,跑到三国去给诸葛亮讲解UFO的概念,对方哪怕天赋再好,也需要有一段缓冲的时间。
“先告诉你们这首歌的名字,这样你们就会理解,为什么我会把它划分为轻柔摇滚,而不是流行乐或者民谣,这首歌的名字叫《要死就一定死在你手里》。”其实这首歌的曲谱余生早就准备好了,但是现在不是拿出来的最佳时机。
在他们还没有亲自听过歌曲之前,曲谱只能分散大家的注意力,他们完全有可能在看到曲谱的第一时间先入为主,而对余生接下来要传递的知识产生抵触情绪,所以不能让他们事先看到曲谱。
“你清唱?”梅子蹙眉询问,因为没有曲谱,乐队自然就没有办法帮他伴奏,而清唱是最考验歌手功力的,任何一丝瑕疵都会在无形中放大数倍。
“借你的吉他给我用下。”
余生那把吉他买的时候就花了三百多块钱,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货色,而梅子这把吉他背板和侧板用的都是上等的玫瑰木,指板用的是乌木,采用的是纯手工制作,属于日产的原声吉他,无论是琴体结构还是演奏音效都是当之无愧的精品。
“你小心点,很贵的。”梅子手上的动作到是干脆利落,嘴上还是不忘交代了一句,这把吉他对她来说意义重大,除了刚子以外之前从来没让别人碰过,现在却咬牙主动给他递了过去。
余生将高脚椅调整到最舒服的位置,把手里的话筒固定在麦架上,先清了清嗓子,练习了一会发音,这才小心的撩动吉他,只是一些零零散散的调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前前后后将十几首曲子故意揉散着弹。
这是以前养成的习惯,每次在练手或者酝酿情绪的时候,都会将脑子里熟悉的曲子截取一段出来,他弹的非常随意,一会儿是灯火阑珊、睹物思人的婉约,一会又是疾风骤雨、海誓山盟的柔情,再隔一会变成雨打芭蕉、细水长流的倾述。
而下面听着的众人,一个个激动的面红耳赤的,眼看着就要抓狂!
无论是樊刚还是梅子,都能从中听出了太多的端倪,这些音乐混在一起听的话就会觉得杂乱无章,甚至刺耳,而遇到懂音乐的人,如果按照旋律音调的转换规律将它们依次拆分,然后一段一段分解着去听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一段一段并不完整的曲子,其中任何一曲如果完整演绎下来的话,绝对都是堪称经典的存在!
对方的音乐基础到底有多深厚?一晃眼的功夫就是十几首经典,更让梅子他们感到惊奇的是,这其中任何一首曲子他们从来都没有听过,而余生演奏的时候给人的感觉完全就是信手拈来,弹奏的动作没有一丝停滞,所有人甚至已经不敢继续往下去想!
终于,余生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已经酝酿好自己的情绪,找到了歌曲和情绪最佳的契合点,他接下来要唱的这首歌,同样出自《中国好歌曲》,它和《再见吧,喵小姐》一样,不走寻常路。
“
不是你~亲手点燃的
那就不能叫做火焰
不是你~亲手摸过的
那就不能叫做宝石
你呀你~终于出现了
我们只是打了个照面
”
仅仅第一句,那种残忍纠葛的情绪已经呼之欲出,一直到第二句尾声时“焰”字拖出的那个颤音,就像是举起来的一只猫爪,然后一直在你眼前晃动,撩拨着人们心底那种近乎病态的感情渴求,你会想着抱起那只可怜的小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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