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还能轻柔?”梅子疑惑道。
“抱歉,你能不能举个例子给我们示范一下,或者讲的详细些?”她听说过硬摇滚,山地摇滚,甚至雷鬼,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轻柔摇滚,对方之前才刚刚讲过摇滚讲究的是爆发,是一条直路走到黑的决然,怎么转眼就抛出一个轻柔摇滚的概念出来?
“这样说吧,刚子,你唱到最后一段的时候有什么感觉?”余生并没有急着回答她的问题,转而朝樊刚发问,见对方一脸沉思的表情,接着道:“会不会嗓子特别吃力,感觉随时可能破音?”
“平时最高能唱到g吧,这首《绚烂以后》才e的调,想过为什么没有?”他用徐徐渐进的问话方式去引导对方思考问题。
不仅仅是樊刚开始思考,就连之前不情不愿的贵子也开始皱眉,一个劲挠着后脑勺,开始正视对面这个穿着浅蓝色衬衣男孩,这一次眼神里探知的味道更多一些。
“如果A段升一个调,副歌后半段升调的时候曲子稍微做些处理,把贝斯撤掉,这样是不是会好很多?”
梅子手里捧着《绚烂过后》的曲谱,一副若有所悟的样子,直接用中性笔开始在上面写写画画,之前低落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心里那股冲劲让她落笔的时候显得义无反顾,经过大删大减之后,这首曲子很快就已经面目全非了。
房间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只有梅子手里的笔在A4纸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余生将本子翻开折好一个角,然后递到她面前道:“你先看看,有不清楚的地方及时沟通,我这里正好有一首没有完全成型的编曲,算是轻柔摇滚的雏形,我整理完之后你们来演绎一遍,我们看看效果!”
“大家都抓紧时间,现在是10点0,你们四个人在楼下完成《绚烂以后》的改编,我去楼上,这样不会相互干扰,1点之前大家交换意见。”
他们要做的并非单纯改一首曲子,如果目的仅此而已的话,梅子刚才已经把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现在要做的,是找到适合毒药乐队风格的音乐,往细了说,就是找到刚子这种音色适合的曲风,围绕这个点去挖掘和创作。
所以彼此需要时间消化,整个过程没有长篇大论的论述,只是简短几句对话,悟与不悟全看个人,而余生的脑海里正好有一首歌,他觉得跟刚子的嗓音堪称绝配。
只是这首歌的原曲更偏向流行,他需要对其进行改编,虽然整体来说改动并不会太大,只是需要适当的添加一些摇滚元素进去,除了定音鼓和贝斯以外,他还准备添加部分口风琴进去,然后对颤音部分作出一些细微的调整。
“不管如何,谢谢!”刚子朝余生伸出手臂。
“共同进步!”
这是两人初次握手,没有闪烁的霓虹,甚至注定被遗忘在岁月当中,他们试图握的更自然些,樊刚却因为内心激动的情绪无法得到平复,手掌微微颤动着。
……
随着时间的脚步,窗外繁星点缀的夜空里,泅过一层淡淡的薄雾浓烟,渐渐的,那些原本闪亮着的星星开始被云层掩盖,月亮跟着蒙上了面纱,落在地面的惨白月光变的越来越淡。
屋子里的毒药乐队却忙的热火朝天,他们乐此不疲的一遍又一遍演唱着,从乐队第一首《那人》开始,再到《清风寡欲》,最后才是《绚烂以后》,把这些歌名串在一起的话,就像是一段风月故事从开始到落幕的演说。
已经临近深夜,按理说他们这样吵肯定要被人投诉,隔壁或者楼上楼下的叔叔阿姨门也该敲门表示抗议,站到门口或者走廊里喷吐唾沫渣子,可是这一切却都没有发生。
只因这个小区的名字就叫“音乐公寓”,里面住着的几乎都是搞音乐的,要说歌坛大腕可能不太现实,但是三线歌星在这个小区里一抓一大把,这也是外面车库里停着那么多豪车的主要原因。
所以在这里只要你不把房子掀塌,没有人会来管你死活!
楼上,朝南的房门虚掩着,余生抱着吉他盘腿坐在床沿,一会弹出断断续续的旋律,一会和着旋律哼唱两句,拿起笔在A4纸上密密麻麻的标了许多音符。
最后一次调整结束,他终于放下吉他,重新抽出几张崭新的A4字,照着之前被涂鸦的乱七八糟的稿子写曲,等整首曲子写完以后,才默念着将原作的歌词一字未改的填上去,准确来说它出自地球俞心樵老师的个人诗集。
不得不说,余生手底下写出来的字实在是太丑了,歪歪扭扭的,像是野地里被狂风吹折的枝桠,许多字干脆斜着躺在纸面,换做一个有强迫症的人看见了,肯定立马就会抓狂,甚至这些字会从此在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
等歌词写完被标上歌名以后,他便用回形针将前后七张A4纸按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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