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食人,还有其他许多草原部族和小国,但是比起残暴来,没有哪个能比得上吐蕃人的。
持国听了目瞪口呆,在他看来砍了那些逃兵的脑袋乃是理所应当,可这般酷刑加身,难道蕃贼就不怕底下士兵……
“你想什么呢,蕃贼国中等级森严,贵族对农奴予取予求,动辄杀人害命,或至伤残,更不用说这是战场,不过是剥了他们的皮,没让獒犬生吃了他们便已是烛龙老贼开恩了。”
陈摩诃说话间,自是朝边上另外几个汉儿道,“莫看了,蕃贼接下来不会再给咱们机会,且回城中向主君复命。”
陈摩诃他们离开后,吐蕃大营里,那些连日干活没有停歇过的小勃律士兵再次被吐蕃士兵们驱赶着去边上砍伐林木,随行的还有大批的吐蕃骑兵充当护卫,只不过这回那些神出鬼没的唐军精骑是真的消失的无影无踪,没有再出来袭击伐木队。
……
“主君,程都护派人禀报,蕃贼已经将斥候和骑兵队伍撤回去了。”
“知道了。”
孽多城的王宫内,沈光站在已经成型的粘土沙盘前,不时在心中盘算着,自从打下孽多城后,他也出城数次去地势高的山岭上临摹地形,同时也让军中斥候查探东南方向数十里的详细地形。
“主君,烛龙老贼杀光了那些败兵,剥了皮挂在营前示众。”
见陈摩诃回来,沈光方自抬头,听罢后没有任何意外,这便是吐蕃人的军法,他们不但残暴地统治征服的小国和部落,对于自己国中的百姓也同样施以残暴的统治。
就是靠着这些血腥残酷的军法,吐蕃人才能和大唐对抗这么多年,真当吐蕃人是天生悍不畏死的勇士吗,实在是做了逃兵大多数时候只会死得更惨,他们才会显得那般骁勇无畏。
“陈校尉,你来看看,这沙盘做得可和你们亲自勘察的地形有误否?”
沈光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后,喊了陈摩诃过来,让他看看这最后部分的沙盘地形是否有误差,如果没有的话,就可以开始以这沙盘来推演排兵布阵的地方。
实际上随着烛龙莽布支一心一意在婆夷桥畔修建营垒,摆出一副要长期对峙的架势后,沈光便不得不考虑主动出城野战,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时将掌握在吐蕃人手里。
此番安西军远征小勃律,随着苏失利授首,孽多城被攻占,若是沈光当初直接砍断婆夷桥,那么这场战争已经结束,而他们也该准备班师回国,但是现在随着吐蕃大军占据这座桥梁,他和高仙芝就必须在这里歼灭烛龙莽布支的大军,否则便是前功尽弃。
他们在逼迫烛龙莽布支的同时,也把自己放在了险境中,兵贵胜,不贵久,哪怕有小勃律人提供军辎,但是一旦过了八月初,随时都会天降大风雪,到时候胜负就难说了,因为他们根本不可能在这儿陪烛龙莽布支对峙下去。
沈光原本赌得是吐蕃人的后勤辎重撑不起大军的消耗,必须出营攻打孽多城和他们决战,只是烛龙莽布支那老贼当起了缩头乌龟,却是叫他不得不做两手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