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阿拍了拍分雷的肩头,道:“战火无情,你已经做的够好了,今日大家能相聚于此就是你莫大的功绩。”
阿史那晨烈道:“索爷说的不错,头人进城后已昏睡了十多天,我们都以为你永远醒不过来了,这足以看出战争的残酷。”
“十多天?”分雷愕然道:“薛延陀没有攻城吗?”
众将脸上一紧,强奇里道:“这十多天形势越加恶化了,两万唐军由狼窑而来已驻扎在我城西侧,最糟糕的是契丹大将肃热率领一万精兵绕道贺兰山,在我城右翼与奚部结阵,这样算来,薛延陀联军已达十一万之数!这些天没有攻城,想来是因为各部尚未磨和默契。”
年尼雅接道:“车鼻可汗曾暗派说客游走于各部,但效果甚微,想要施计破坏联盟的可能性非常小,这和利益密切相关,任何一部都不会希望突厥东山再起。”
分雷默然无声,他清楚的很,一个势微的部族只有被歼灭的下场,这就是草原的生存法则。
“车鼻可汗已卧病在床了,不然这次会议将由可汗主持。”阿史那晨烈悲伤地续道:“连月来的逃亡就算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啊”分雷暗道原来如此,忽然想起井桃,不由问道:“那个假可敦怎样处置了?”
“什么假可敦?”阿史那晨烈瞪着牛铃眼睛愕然问道。
强奇里干咳一声,上前道:“她根本就没有进城”
“什么?”分雷一愣!
强奇里皱眉道:“自从我们在堆开分手后,我们一路追赶假可敦,可一直追到了玳轲岩城都没有发现她的踪影,为这事我们还觉得愧对可汗,直到索爷遥鹰来信,我们才知道她是假的。”
分雷思忖片刻,微微摇了摇头喃声道:“她哪也没去,一定还在城中”
“这个不太可能。”阿史那晨烈道:“我们驻守玳轲岩城以后,四门紧闭,全城均处在战争状态,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进来,何况一个女人。”
分雷问道:“一路来时我没见到城中百姓,是否已撤离此城了?”
“不错,我们修筑工事后便将全城十五万百姓由南门撤离出去了,现在城内只有三万老弱不愿背景离乡,决意与城同存亡。”
分雷叹了口气道:“看这工事该是这几天完成的,你们撤离百姓的时候,她大有可能潜进来,或许你们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了,她可是松克部一流的杀手,我们不得不防。”说完闭上单眼,心内一阵绞痛,这世事太多无奈,他爱上的女人是他最不想面对的敌人,如今这种现实的残酷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这时阿史那晨烈由属下手里接过一卷羊皮,在桌上摊了开来后说道:“这就是我们的玳轲岩城。”
分雷与众将看去,只见四尺见方的羊皮图上,精确地画着玳轲岩城的全貌,大到三个角垒的武器分布,小到城墙的滚石口都标得非常精准。
阿史那晨烈大手一挥,兴致勃勃地讲解道:“玳轲岩城是我们祖先抵御大汉帝国,在贺兰山南脉倚黄河而建的坚城,如果说是建,不如说是凿出来的,因为全城的底盘均是先人们凿山而成,然后祖祖辈辈加盖加厚,到了今天俨然是我们草原上的第一大坚城,这座半石城呈三角状。”说着指向北面的角城道:“这是狼头牙底,也是我们现在所处的堡垒,同时也是全城的正门,又称北大门,堡顶有七辆可投石或投油的架子车,杀伤力极大,要知道每辆架子车可一次投出千百斤重的大石,如果敌军密集攻城,一下砸死几百人是不成问题的,往下一层是箭***,可容三排一千人的弓箭手,最精彩的是箭***的环状滚石口。”阿史那晨烈满脸放着红光数着箭***上画的圆弧道:“一共五百个口子,最重要的是大门上的滚石口,你们看这上有条线,这线就是连接滚石口的凹槽,如果敌军攻门,我军不仅可以推下石头抵挡,还可以将沸水或滚油浇下去,呵呵呵”众将听得直起鸡皮疙瘩,尤其是他的笑声。
分雷指着大门内的两排方块问道:“这是什么?”
“火箭!”阿史那晨烈道:“只要在箭桶子后点燃引信,每桶能射出一百五十支箭失,不过我们最好祈祷长生天不要用到它们,只有城门被破了,才是它们上场的时候。”接着他搓着口字胡说道:“城门内外也是机关重重,想要进来可要费工夫了,而且不仅是狼头牙底,另外两大角垒均是如此设计。”
分雷看着狼头牙底左右不出三里的两个圆圈道:“这是广顺堡和纳福堡吧?”
阿史那晨烈点点头道:“左为广顺,右为纳福,每个堡内均可驻扎五千人以上,也是与狼头牙底遥相呼应的左膀右臂,玳轲岩城虽然是坚固的三角城,但西墙和东墙太长,这两个点至关重要,不仅可以防御支援,还可以缩短两大城墙的防守距离,起到缓冲的作用。”
“如果”分雷皱眉道:“这两个点被攻破了呢?”
阿史那晨烈脸上一紧,沉声道:“如果被攻破了,那东西两墙依然有防御能力,刚才说狼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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