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且等朝廷来人再与他们理论是非。”
“大哥?”杜思贤惊了一下,刚才若不是江火拉着,这人肯定会被他砍死。
赵四望着这异姓兄弟二人,脊背吓出冷汗,他故作凶狠的望了江火一眼,扛着锄头钻入民工群众之中。
“小杜,记住你也是民工中的一员,我们需要做的是尽量帮助他们,而不是以为自己手腕粗就能吓唬他们,若是有一天所有的民工都反过来对付你,那时你该如何处之?”
江火捡起地上的长刀,收回腰间,拍着杜思贤的肩膀道。
“该如何处之?”杜思贤怔怔的望着自己的双手,江火的这句话令他想通了许多以往人生中困惑的问题,以至于在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当他想起江火对他讲的这些话时他都会对着某个未知的地方怔默。
“嗯,天下苦命的人太多了,我们不能因自己的苦难就反过来去怨恨与我们类似的这些人,那是在怨恨自己,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否定,你千万要记住。”
江火说这些话时,就好像在交代后事一样,他清楚民工死亡的背后是有人故意陷害,而前两次人命事故又是因为董其昌暗中帮助才安然化解。
这次,乃是众目睽睽之下,他之前试毒,禁止吃粥的行为都间接的把自己推向了风头浪尖。
“大哥的教诲小弟记住了。”杜思贤微微偏头,眼睛和心里的寒酸令他说话的语气有些哽咽。
江火微笑着点头说道:“记住了就好,若是大哥以后不在这里了,你一定要听董大人的话,对他老人家好一点,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哥。”杜思贤低着头,少年的眼泪不争气的簌簌滴落。
“噢?真是好感动啊!”季叔常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沟渠岸,身后带着数百位身穿甲胄的兵卒,他大笑着拍手道。
刘八道同样出现在他身侧,也是痛快的笑道:“老董,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孩子,你自己看看他犯了什么错,可不是我们不给你面子啊!”
董其昌此时就站在季叔常二人之后,袖中的拳头捏得咔咔直响。
“我要和江火说几句话。”董其昌放弃打算立即救走江火的念头,对着季叔常冷声道。
季叔常望了身后的兵卒一眼,微笑道:“可以,老董尽管说,反正时间多着呢!”
董其昌点头,径直走到江火面前。
“大人!我……”江火心中原本装着无数愧疚,老人走到身前那一刻,他却半句都说不出了。
“啪!”
董其昌一脸愤怒的伸出右手,狠狠的扇在江火的脸上。
“砰!”
江火顺势翻倒在一旁,摸着半边脸,费力的擦干嘴角的鲜血,两眼噙泪的问道:“为什么?”
他不明白对自己就像对待亲孙子一样的老人,为什么要打自己这一嘴巴,即便前两个月犯了无数的过错,老人都只是一笑而过,现在却狠狠的打了自己一嘴巴,更何况老人肯定知道自己没有过错。
杜思贤无奈的望了董其昌两眼,想走过去将江火拉起来,但他知道这是老人和江火的事,自己不便插手。
“老董对待自己的侄儿子比这都狠吧?”季叔常故意抬高声音,与身旁的刘八道说着。
“的确,董敌那小子还未走的时候,每天受老董的一顿毒打是很正常的,难怪老董身边的人都走了,原来是这样啊!”
刘八道说的更狠,简直是在董其昌的心口上无情划出伤口又洒上盐。
董其昌听在耳朵里,胸中那一口闷血多次涌上喉咙,却被他狠狠的逼下去。
“你刚才为何不逃走?以我教你的本事,想要从运河逃出,并顺利躲过朝廷兵士的追踪都是很容易的。”董其昌平复了一下心情,走到江火身旁,无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