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附近有不明势力正在四处找人,于是当即动身往洛城方向去了。不料这一去,竟如泥石沉海,再也没传回过消息。
想到陆川,安朝云有些坐不住。
祸害遗千年他定是不会有事的吧?
安朝云叹了口气,又起身披上外袍,向着西三里去了,去看望因旧疾发作,许久没露面的九叔。
九叔其实是九师叔。避到这铁杉林中时,凌云门埋掉了牌匾和传承信物,将此地命名为十里寨,一众师兄弟、门下弟子也改了称呼。陆川有八个师弟,安朝云这一辈的弟子,就称呼他们为大叔至九叔。弟子之间互称各自的姓名。
近十年来,十里寨也收容了一些外客,以及寨中人的亲朋好友,渐渐地,也不再提从前门派的事情了。
安朝云到了门外,轻轻扣门,唤一声“九叔”
“云儿啊不要进来了,仔细病气过给你。这里面,味道也不好闻。”九叔沙哑着嗓子应答。
安朝云觉得有些怪,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摇了摇头,道一声:“那九叔好好歇着。”
她略微沉吟,似乎的确有好些日子不曾见过九叔了。以往就算是旧疾发作,也不会这样一直避着人的。上回寻了个由头进去探望过,虽说总感觉有点不对,但里头的人的确是九叔不假——那垂到下巴上的厚嘴唇,再没谁了。
她迟疑着回过头,见张岳正做贼一般缩到一面墙后头。
张岳?方才六叔提到,张岳在天黑时分,偷偷潜进六叔的屋子,偷走了他的鞋子他现在鬼鬼祟祟在这里,又想干什么?
她从另外一头绕到张岳身后。
张岳不知安朝云已到了他后面,伸长了脖颈向外一探,拍了拍胸脯:“幸好没叫她瞧见。整个西三里,就剩这一处了,少歌兄弟头一回吩咐我办事,可得给他麻溜办顺了!”
“谁是少歌兄弟?”
张岳双眼一亮,道:“就是文能定天下,武武就不说了。运筹帷幄、舌战群雄、风流倜傥、义薄云天的”张岳猛一回头,惊得舌头打结“朝、朝、云姑娘,你你你怎么在在在”
安朝云板起了脸:“张岳大哥这样的英雄豪杰,怎么也做起梁上君子的勾当?做这勾当也就罢了,拿这么多鞋子,穿得完么?”
张岳涨红了面皮,尴尬道:“我我寻思着”
“嗯?”安朝云凤眼一瞪。
张岳急智陡生:“我寻思着,闲着也是闲着,趁这几日,日头好,帮大伙把鞋子拿出去晒一晒!朝云姑娘你闻闻,这个味儿不太好是吧?我要是去说,别人也不好意思不是?所以干脆悄悄做个好事,不留名,嘿!”
“哼!”安朝云一撇嘴“我分明听到你说,这是少歌兄弟的吩咐。就是新来的那个?”
张岳暗暗咬牙,心道,这个安姑娘可是个朝天椒,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少歌兄弟弱不禁风,哪经得住她两巴掌?干脆自己背了这个锅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