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灏说到她心里去了,只是,她带的钱可没有三千块,只有两千块,整个学期所有的费用都包括了。出发前一个星期,母亲会到镇上的邮电所寄出,到时候她随身只带买车票的钱和吃饭的钱。
:“野猪,你带多少钱去?”顾晓灏突然打断两人的窃窃私语,见两人急忙闪躲保持距离,他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
:“我父亲说给我五千,整个学期都就不会再给了。”公维羽的语气很平静,既没躲避什么也没炫耀什么。
:“唉,有钱真好。野猪,你不会让赵峰替你保管吧?你这头猪,真懒。”顾晓灏一如既往的打趣他。
:“好了,不说了,我们去看河灯吧。挺漂亮的。”戈岱拽着赵尔丰的胳膊,“去晚了就没得看啦。”
五人说说笑笑的走到河边,果然发现很多人往河里放花灯,那岸边就有不少卖花灯的小摊,千姿百态的灯盏,五颜六色的灯光,将岸边妆点得多姿多彩,人在灯下行走,如同在霓虹桥上漫步。
:“你这衣服在灯光下挺好看的。”公维羽笑吟吟的,“很适合你。”
易铉头一低,没敢看他的脸,一天相处下来,她已经感觉到公维羽对她越来越亲昵,让她不知如何自处。
可惜贩卖花灯的摊位还不够多,不能像银河看不到边际,否则他们可以一直走下去,管它是子夜时分还是凌晨,在回戈岱家的途中,公维羽心中不无遗憾地想。脚步不由自主地又往易铉跟前靠近。
回到戈同学家,戈岱的母亲拿出一套戈岱妹妹的衣服,让易铉洗澡后换上,公维羽也在一旁说换洗的衣服可以在洗衣机里脱水晾干,易铉想到晚上要睡在别人的床铺上,不换身干净衣服说不过去,于是红着脸道谢接过。
等她洗好穿好再次向戈岱的母亲道谢并道晚安,快到房间时却发现换下来的衣服已经不在,距离洗澡间的洗衣机在转动,旁边没有他人,只有一个公维羽,一脸神情异常,说不出的古怪。
:“刚才谁帮我把衣服放进去的?”易铉脑袋嗡的一响,仍存一线希望。
:“是我。”公维羽定定看着她。
易铉眼前一黑:“你都放进去了?”
:“是的,都放进去了,还有我的。”公维羽依然看着她。
易铉恨不得砍了自己的脑袋,从此不用面对这般令人难堪的情景。
她咬了咬牙:“这洗衣机真能把衣服弄干了?”
公维羽还是盯着她看,嘴上却小心翼翼地回答:“是的,一滴水都不会有。”
易铉松了一口气:“哦。”太好了,总算找到一个让她稍安的理由了:不管明天晴天雨天,她一大早就可以回去了。
当洗衣机停止转动,公维羽打开滚筒的盖子,拿出一件衣服,递给她:“看,是没有一滴水吧?”
是她的裙子。
她两手捧着确实拧不出一滴水的裙子,声音都哑了:“可是也没干到可以穿啊!”
公维羽拼命忍住笑,又从滚筒中拿出一把衣物:“我从来没说过干到可以穿的地步哦。”
她的脸顿时红得像鸡冠花,因为他手里拿的不是别的,而是她的内衣裤,他就那么随意地抓在手里,一脸坦然,谁知他越是若无其事,她就越羞愧难当,不等他做出下一步动作,她一把将自己的衣物从他手中抢过来,背过身去,声音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我自己去晾吧,已经太麻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