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了很久,两人始料未及,谁都以为夏天的雷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却不曾想这雨一下,就是三个多钟头,等两人在荷城公园走马观花了一番,又在东湖上划了一阵子小船,上得岸来已经是下午四点半。
到了车站却被告知去易铉家的那班车不肯走,说是雨下得大,有段公路损毁,所以车站取消了后面所有的车。如果坐火车,得往B市方向走,然后在A市转班车,距离更远,而且也不能保证有班车。
易铉打起车站前那些私营微型车的主意。
公维羽大大不赞同:“不行,不行,绝对不能坐黑车,除非我一路送你到家。”
易铉吓一跳:“不行!到时候天肯定黑了,也很晚了,你怎么回家啊?”
她心心念念的是回家,并未体会到公维羽的心有种被针刺般的不舒服,怪不好受的:难道他就不能留宿在她家里,明天再回来吗?她就那么怕让家里人知道他的存在?
他望向她的双眼,若有所思。
而她则皱眉思忖,良久,说:“要不你坐火车回家,我住旅馆,明早再回去。”
:“不行!”他自然是反对的:“旅馆绝对不行,乱糟糟的,你怎么能住那种地方啊,多不安全。”
她深深皱眉:什么叫那种地方?难道他就没住过旅馆?还是说住过的是钓鱼台国宾馆级别那样的?所以他蔑视地称呼旅馆为“那种地方”?
那种地方,高二暑假她可没少住!
殊不知,在她愤愤不平又满腹狐疑的当口,公维羽已经想好晚上落脚的地方了:“戈岱家就在附近,我们住他家去吧。”
:“这,不好吧?贸贸然的。”易铉很意外,却也没断然拒绝。
:“没关系。戈岱和我的关系最好了,他家我和陈晓枫都住过的,不止一次,他家里人都很友善,人很好,不会有问题的。”公维羽胸有成竹地打包票:“再说,你也是他的同班同学,所以,不用太见外。”公维羽果然把戈岱母亲说过的话放在心上,把戈岱家当成自己家。
四个男生睡一起的事情,易铉略有耳闻,本来冒冒失失地登门留宿,她是不愿意的,可禁不住公维羽连哄带骗,说晚上约赵尔丰顾晓灏等人出来一起见个面,权当小范围的高中同学离别聚会,他说得情谊两全,情义无价,连易铉都觉得拒绝的话太不近人情,还有她想到的是两人上学后,天南地北分飞燕,遥遥千里之余,见面的机会是极稀少的,能多呆一会是一会吧。至于母亲那边,只要自己光明磊落,洁身自好,回家再详说原委,也不会有大问题,于是便点头同意了。
公维羽顿时眉开眼笑,心里乐开花,觉得眼前人真是温婉柔顺,百看不厌。
戈岱家里的人果然热情好客,他们甚至没有表现出丝毫意外和好奇,似乎俩人结伴而来理所当然,打消了易铉的不安和局促。
然后她果然听到戈岱打电话约赵尔丰和顾晓灏俩人晚上出来,公维羽在一旁冲她笑,那意思是:瞧,我没骗你吧?
903班的荷城小聚就在江边的一处凉茶摊上举行,易铉惊讶地看到顾晓灏喝了两听啤酒,然后开始和赵尔丰聊天:“这学期报到我带三千块钱去,已经是我父母半年的工资了!妈的,看来以后要多挣钱,发大财。不过钱这东西真俗气,明知道它不是万能的,却又说没有它万万不能。”
公维羽凑到易铉耳旁小声说:“他这人有时就是奇奇怪怪的,喜欢说些偏激无聊的话。”
易铉却不同意他的看法,其实顾晓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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