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寒洞自闭六识忍受肌体之寒长达千余年,身为神殿殿主饿厉天途倍觉惭愧,轻叹道:“目前西域形势牵一发而动全身,李埠是整个战争的中心焦点,若是我上次带你离开,李埠在弑神匕下虽无性命之忧,但身上挂彩大概是跑不掉的。”
身为当事人的苏铃儿沉默不语,深知自家公子所说确是事实。
厉天途瞄了一眼始终退让自己半步的苏铃儿,平淡道:“昆吾剑是我神殿镇山之宝,玲儿你怀抱昆吾剑习惯成自然,大概也少不了这方面的原因吧。”
苏铃儿也不否认,不着痕迹看了厉天途腰部一眼,喃喃自语道:“阿叔曾对我说过,昆吾剑是历代殿主佩剑,是神殿象征,让我好好代公子守护。”
厉天途轻笑,笑过之后眼眶竟有些湿润,摇头无奈道:“这个千年老怪,大概是早看出了我的功夫不在剑上,却又不愿强行违了我的初心,就暗托你代我守护昆吾剑。唉!只是…”
只是厉天途还有一语未尽,其实阿贵你哪里知道,我已经收下了云儿代雪仙子送出的名剑“天山雪”。毕竟,在多情的厉天途心中,与自己生命中最重要两个女人有所牵连的软剑“天山雪”要比昆仑神殿传承了几千年的昆吾剑珍贵很多。
被阿贵千叮万嘱守剑护人的苏铃儿迟疑道:“其实,阿叔还留下一句话,让我在适合的时候告诉你,只是我却不知道怎么才算是最合适的时候。”
厉天途直觉苏玲儿的欲言又止跟昆吾剑有关,不由追问道:“但说无妨。”
不知不觉跟着自家公子走到偏僻街头巷尾的苏铃儿抬头望了望周围,轻声道:“阿叔说,剑是我辈江湖人的王者之兵,最是轻灵舞动,洒脱不羁,与我神殿要义最是相合。神殿之人的武道之路其实很简单,只有十字秘诀,便是拿剑弃剑,再拿剑再弃剑。”
厉天途停下脚步,心中反复思量阿贵那句“拿剑弃剑,再拿剑再弃剑”的十字秘诀,前半句似乎不难理解,说的是侠客入江湖手执青锋剑以及剑道大成之后的无剑胜有剑,此为拿剑弃剑。
但这后半句说的简单却也深奥。厉天途虽称不上用剑高手,但也清楚知道弃剑的侠客已经初窥天道一角,那自该一弃到底,不断磨砺剑心,以期能以天地万物为剑才是,又何必执着于再拿手中剑,这又从何说起?想抓到点什么的厉天途似乎感觉到了一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却始终参不透悟不着。入神的厉天途突然毫无征兆伸手去夺苏铃儿怀中的昆吾剑,却在拿剑之时触到了小丫头的柔软之处,惹的苏铃儿一声娇呼。
回过神的厉天途一脸尴尬看着强抢而来的手中剑,心知小丫头的一身修为已算登堂入室,否则他那夺剑的右手也不至于出现意外碰到不该碰触之处,急忙顾左右而言他道:“有你这把江湖十大名器排行第一的昆吾剑在,弑神匕对李老的威胁已经不算不上什么了。”
知道厉天途是在故意转移话题的苏铃儿撇了撇嘴,不依道:“公子,你想要的话玲儿可以给你,干吗要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