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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高中、大学亦如此。到头来怎么样?失业,待业,家境随着一个学生的毕业而沦落。这难道不是一种悲哀吗?我,到底是家庭的救星还是抱薪救火的罪人啊!”

    又是一个无眠夜,可是睡不着的又岂止阿晨一个人呢?还有千里之外牵挂他的老父。王老汉翻来覆去的在炕上打滚儿。他有点后悔告诉儿子承包地的事,如果队里不承包给咱呢?那钱不是打了水漂儿?孩子知道了这个事情能不心疼钱吗?能不为这些事上心吗?这不是影响了他的学习?啊呀,我真是老糊涂了,你说自己蔫儿着把事情办完了,办圆满了再告诉儿子多好!家里出个秀才不容易啊,可不能让我给他压力毁了他的前程啊!王老汉又想起了阿晨的母亲去世的早,这孩子一口娘奶都没喝过,便不由的难过起来,咯噔噔的咽了几口吐沫才算没掉眼泪。

    第二天阿晨一直在等,等待着12点的到来。他立在公话旁来回踱步,终于腕表上所有的指针都指向了12这个数字,他立刻拿起了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笃笃您好,这里是信佳集团。”“呃您好,我找叶经理。”“请问您是哪位?”“哦,我姓王,我是她请的家教。”“知道了,请您稍等。”电话换线阿晨又听到了那个女人的声音:“是王先生啊!麻烦你给我打电话了,我差点都忘了呢!实在不好意思。”“没关系,没关系的”不知道为什么阿晨突然觉得惊慌失措。“这样好吗?您下午5点有空吗?”“啊!有空的。”“那好,请您下午5点在玉里街的‘一叶飘香’我想先请您吃顿便饭,然后详谈。”“好的,我一定准时到。”“那好,我会先等您。”“好的,再见!”“再见。”

    阿晨莫名的激动起来,一种久违的兴奋。他觉得生命崛起了一种动力,为什么呢?他不明白,只是想下午5点快点来临。其实人生要活的有期待,哪怕是短暂的。王老汉的生命是受尽屈辱和劳累的,但是儿子就是他唯一的期待,他的奔头儿。那阿晨的期待呢?

    指针艰难的行走着,阿晨一个接一个的咬食着面包,他想把自己的肚子添饱,这样就不会在饥饿的状态下去见叶女士,让自己狼吞虎咽的姿态失了礼。是的,他心动了,他不能让自己在仰慕的女性面前失态。

    4点半了,阿晨再次走进洗手间整理了一下衣服。那是他唯一一件能看的过去的衣服,盗版的nike,虽然陈旧了,但是穿在阿晨的身上仍然有一股朝气。他大步走出宿舍,来到车站等候公交的到来。

    “一叶飘香”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女人。淡黄色锦绣质地的旗袍包揽着肢体,头发却披散着,修长、乌黑,半掩花容,右手托着一只白色的瓷杯微微的用嘴唇品着茶香,似乎思绪都寄托在窗外。一阵散乱的风铃声伴着一股清风袭来,让女人抬起头。门口来了一个小伙子,约莫20出头的样子,平头、大眼、笔直的鼻梁、一张厚实的嘴唇,皮肤呈古铜色,给人一种宽厚的感觉。身上着蓝色的nike运动装,可是鞋子和裤子却是灰色的,显得及不搭调,可是也丝毫不能影响他的锐气和帅气。他四处张望着,女人打量了一翻便招手示意来这里。

    “叶小姐,您好!您,今天很漂亮!”阿晨下意识的说。“呵呵,先回了趟家换了这衣服,想来吃饭穿职业装不方便的嘛!”女人笑到。“哦,忘了谢谢你的恭维。”女人追加。“不,不,是真的好看。您是我见过最好看也最会打扮的女人,真的!”阿晨忙说。这让女人有点不自在,她知道这话是真心的,可是怎么会让自己如少女怀春般的飞红了呢?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便把头埋下去品茶。

    菜肴布满了餐桌,阿晨却吃不下了,那些面包在胃里翻涌着。女人看到阿晨一直没动筷子便问:“怎么?这些菜不合胃口?”“不是的,是今天不太舒服。”阿晨忙解释到。“嗯以后你就叫我露姐吧!这样以后见面的时候亲近些。其实请你来是教我英语的,我还是想充实自己,可是工作太忙又没时间去学习班。”露姐说着。“理解,您确实很忙,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呢?”“这样好了,就每天晚上8点,你在这个地址来找我。”说着露姐递过一张早已准备的纸张条。

    阿晨接过来默默的读着:“和平路西里”

    (四)

    叶露的家在和平西里,那里是本市出名的富人住宅区。特别是墨阁香居这个小区,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听说还有知名作家和演艺界的大腕儿。阿晨有种强烈的渴望,但是那是莫名的冲动。朦胧的潜意识的欲望在升腾,然而阿晨并不知晓。

    学校距离墨阁香居步行需要近半个小时的路程。坐公交其实也不过四站地,但是阿晨必须的得省下这一块钱。老父始终警觉着他敏感的神经,他能节省下一块便能减轻家里的一点债。

    墨阁香居的大门口有两个保安。一辆奔驰600驶出,保安立刻啪的敬了一个军礼。阿晨信步来到小区门口,赶要举足却被保安拦下。“你找谁啊?”保安及其不屑的说,完全没了刚才对待奔驰的敬意。阿晨眉头稍紧到:“我找叶露叶小姐。”“你哪里的?身份证。登记一下。”保安警觉的看着阿晨。“我长的像贼吗?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阿晨及愤怒的说。“这里是高级住宅,能说进就进吗?你等着我打电话问问。“保安去打电话了。不一会儿保安来了说:“叶小姐家里根本没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我是她请的家教,说好了8点的!”“你?家教?破衣烂衫的!”保安还要说什么突然门口来了一辆枣红色的帕萨特,车门打开下来一个女人。女人说:“好了,小李,他是我请的家教,以后他来的时候就不要拦了可以吗?”“哦!是叶小姐,我们知道了。”然后保安又转身对阿晨说:“进去吧!家教?嘿嘿!”阿晨瞪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迎上去:“露姐!”“抱歉啊,阿晨我来晚了,来上车我们回去再说。”

    世界愿意和平和谐的发展,国家提倡民主。中国的主要矛盾是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物质文化需要,而不再是阶级矛盾了。阿晨突然觉得不是阶级不存在了或者不是主要矛盾了,而是彻底阶级化了,富人的东西穷人压根儿只能看,根本没机会接触。多接触多摩擦,少接触少摩擦,所以不接触也就不摩擦了。

    “喝杯橙汁吧!晚上喝了茶水怕睡不着了,呵呵。”叶露微笑的站在阿晨的面前,手里端着一个水晶杯。阿晨忙接过杯子。“你似乎对这个环境还不太熟悉,你以后要常来了,就当是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说着叶露竟拉起了阿晨。“你看这里是厨房。“哇,一个厨房竟有一个厢房那么大。”米色的打磨瓷砖儿平整的布满地表,墙壁也是米黄色的墙砖儿,中间有几个间隔性的标志。镀金的油烟机和一体的橱柜形成另一道风景。阿晨竟然发挥着想象,自己若是这个房子的主人将会每天沉醉在这个厨房里烹饪美食。

    “阿晨?来带你去卫生间,以免以后你内急找不到呢!呵呵。”叶露掩面而笑。“天呐,她笑起来真好看,像碧波的春水,不!像夜晚绽放的昙花!”阿晨默默的想着。这里就是了,知道位置就好了,一会儿还请你吃点心,看了容易捣胃口,来看我的卧室吧!”“她又拉我的手了,柔柔的手,让我没有力气。”阿晨的头上有了些汗水。

    随着叶露打开灯,阿晨便开始觉得自己以前的人生是如此的蹉跎了。整个地面是用白色的长毛地毯铺盖的,一张超低床。温暖的橘色灯光笼罩了整个房间,粉红色的窗帘垂在地面,外面的风吹进来拨动窗帘上的风铃,丁冬的作响。一张三角形的写字台上摆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放了一个同台高的重低音箱。简洁、温雅、清新、高贵融为一体。阿晨再想想是牵着自己手的这个女人住的,便醉了。

    是啊,他醉了。家里的两间老房,60年代的木柜,还有那一堆一堆的杂物,畜生的粪便和眼前的一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甚至觉得自己苟活了二十二。他此刻明白了老父为什么要舍弃尊严和夕阳的余力来为自己挣学费。阿晨心里默默的念叨着:“爹啊!我明白了,可是你不会明白,读了大学不等于有一切。可是到底是你不懂还是我不懂呢?”

    “阿晨?”叶露发现阿晨的脸色从惊喜到了一种奇怪的表情。“哦!露姐,我们要开始吗?”“不,今天不了,我有点累。你等着,我来给你做夜宵吃。”叶露拍了下阿晨去了厨房。

    不一会儿门铃响了。叶露在厨房里喊着:“去开下门,看看是谁?”阿晨哦了一声便起身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头发梳成大背状,一双犀利的小眼死盯着阿晨:“你谁啊?”“您是?”阿晨被他问的摸不着头脑。“让开,我找阿露。”“露姐在”“让开!”阿晨准备回答却被推开了。这个时候叶露从厨房里走出来,还围着围裙,手里端着两盘儿面条,上面覆满了番茄酱。看了这个人后脸色立刻变了立目到:“怎么是你?立刻给我出去。”“怎么?你养了小白脸儿,我就不就能来了?呦呵!还给他做夜宵?看来关系发展的不错啊!”那男人羞辱着叶露。“滚!你给我滚,我们没关系了!”在阿晨的心里叶露一直是有着幽幽气质的淑女。为什么见到这个男人竟如此不顾形象的失态呢?

    “我们还没正式离婚,你少来!要是没我你能有今天?你把我那份儿给我,我就走,你以为我稀罕你这贱货吗?”那男人越说越来劲儿。“改天再说,我现在没空。”“你没空?那陪小白脸吃烛光晚餐就有空?”“喂!你说话干净点!不管你们以前什么关系,但是露姐现在不欢迎你,你最好马上离开,否则我喊保安了!”阿晨有些看不过去了。阿晨不知道自己的抗议是因为那男人羞辱了自己,还是为了叶露。

    “好,姓叶的,我们走着瞧!”男人摔门而去。

    叶露把两盘面条放在茶几上便俯在沙发上低低的哭泣起来。阿晨慌忙拿起了纸巾递了过去。叶露接过来说:“谢谢。今天不好意思。让你在门口受了羞辱,还在你面前大发脾气。”“没事的露姐,我不介意。那人”“没什么,别管他了,你能陪我喝点酒吗?”叶露突然说。“喝酒?”“恩,可以吗?”“那好吧!只要露姐可以开心点。”阿晨说。

    “这个是18年的芝华士哦!来,不知道你习不习惯洋酒。”叶露给阿晨倒了一杯。阿晨一饮而进。叶露直拍手:“对!就是要这样,这样才爽快!”阿晨突然觉得嗡的一声什么冲上了脑门儿。接着便开始恍恍惚惚的跟叶露推杯换盏。

    “露露姐,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有气质的女人了。真的,我从心眼儿里喜欢你!”阿晨吐着酒气。“你?呵呵哈哈你喜欢我?恩,很多男人都这么说。”叶露笑着从沙发上仰了过去。阿晨忙站起来摇晃着去扶她:“露姐,你你醉了!”“我醉了?我没有!”叶露挣扎着说。“不,你醉了,我扶你去休息。”阿晨抱起了叶露。

    一直到卧室门口叶露还在喊着:“我没醉啊!放开我,再让我喝,喝酒算什么?”然后哇的一声吐在地板上。阿晨忙晃悠着把叶露弄到床上。然后开始打扫着那些酒水。打扫完后然后放了热水泡了热毛巾放在叶露的头上,他用那双惺忪的眼睛盯着面前这个醉美人。他想:“我得守着她,守着她!”正想着叶露突然坐起来大喊:“我是贱人?好,我就贱给你看!”说着把床头的包拿了过来里面摸出了一搭儿一百元的人民币。她把钱扔在阿晨的面前,给你钱指着阿晨说:“今天你陪我睡!”说着一头栽到床上。

    纷纷零落的纸币在阿晨的眼前飘飘落地。他站起来朝小区的大门走去。

    回到宿舍,他打开手电及其艰难的在日记本写下:“穷人啊!守护尊严的办法,只有沉默,只有沉默,你懂吗?”然后一头扎进漆黑的夜。

    (五)

    村支书一边剔牙齿一边漫不经心的说:“老王,这个地呢!不是我不包给你,我也知道你是咱们村不富裕的。可是你儿子上了大学了,这就是希望呗。以后你还愁没钱?”“村支书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为了供孩子读大学欠了多少债啊!不找点出路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儿呢?”王老汉叹息着说。

    “好啦!谁家没本难念的经啊?我也有我的难处,你该知道那张李两家哪个不比你有钱?哪个都有关系。这年头不都是有关系好办事,没关系瞪眼瞧呗!他们有靠山,我能有啥子办法呢?”村支书摆摆手示意他回去。

    “你可不能这样啊!按辈分,我那娃娃也喊你一声叔,你杂能看着娃断了前途呢?再说您说要什么我都给了啊!”王老汉着急了,急的脸都变了形。

    “你这个人怎么跟你说不明白呢?那张家背后有镇长,那李家更是和市里的人都有关系啊!你让我杂办?你还想让我丢了官不成?”说着语气缓和了下又说:“我看王晨那娃有前途,能靠上大学,将来能赚大钱有出席咧!你那钱早晚他能赚回来,你还是回去吧!”

    王老汉还能说什么呢?耷拉着脑袋回家去了。刚一进门儿,见阿晨的三姑、五婶、大姨夫还有几个老友都在院里。“他们为何不约而同的都来了呢?”王老汉默默的想。

    “老王,你回来了就好。听说那地八成是包给张李两家了,听说你还有钱送礼呢!要不今天先吧债都还了吧!”五婶先说话了。

    “是啊!是啊!你都有钱送礼,还没钱还我们么?”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

    “我就是有也好、好好,你们晚上一起来,我都给你们准备好。”王老汉要说什么却又止住了。

    几个人一听,立刻纷纷走了,还在门口一起合计了下晚上一起来。

    晚上8点,阿晨来到墨阁香居叶露的住所。门是虚眼掩的,里面传来了吵闹声和打斗的声音。“你个贱货还敢还手!”是那个男人。阿晨用力一推门眼前的一切让他惊呆了!男人扭曲的脸和阿晨正相迎合,扑通一声他栽倒在地上。背后显露出来的是一张惨白的面孔,那是叶露,她的手血淋淋的,嘴巴张开。突然她看见了阿晨顿时用沾满血迹的双手捂住嘴巴!

    “你露姐”阿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道眼前发生的事是不是真的。他下一个反应就是把门关好,赶快拉上了所有的窗帘儿。他拥着已经吓坏了的叶露问着:“露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晨,阿晨!阿晨!”叶露突然像疯了一样摇着阿晨。“阿晨,你不是说喜欢我吗?你帮我把罪名承担了吧?你要多少钱?多少钱?5万?十万?好好、好,50万?”叶露继续摇着阿晨!“好不好?答应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失手,我是一时气急不是,不是我干的,不!”叶露惨痛的哭喊着。

    叶露从沙发上腾的站起来奔跑着冲进卧室,她把那个音箱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型的保险箱。她迅速的转动密码,泪水的掉落也如同她的动作一般。她把里面所用的钞票拿出来,然后里面还有一张一行卡一起抱着冲到客厅。她跪在阿晨的面前哭着说:“阿晨,这里是全部,卡的密码是438596,你都拿去吧有70-多万,求你了帮帮我,帮帮我”

    阿晨面无表情,他接过手中的钞票。红色的像血一样的红,她面前的这个美丽的女子,一度的高贵、典雅,在世人的眼里似乎是出淤泥不染的莲花儿,而此刻面目却是这般的可憎让人恶心。阿晨能说什么呢?戳穿了,富贵的人不过也和普通的百姓一样,不过是他们拥有了穷人不能拥有的金钱、权利和卑劣的伪装术。可是有钱真的很好不是吗?有了钱在穷人眼里似乎是消除一切伤痛苦的良药。钱!能使老父不再倍受屈辱的向人借钱,有了钱不再使自己交不起学费,有了钱自己可以不用再节省那一块的公交车费,有了钱似乎什么都可以解决了!

    阿晨点了点头说:“好,我帮你顶你起来吧!”阿晨颤颤悠悠的把钱一张一张的装进包里。阿晨说我来报警,去自首你。能帮我个忙吗?”“什么忙?什么忙我都可以帮你!”叶露一点都没有顾及的回答。“请你在我进监狱的时候联系我的父亲,告诉他我被你的公司录用了,被派往国外出差。请你每个月都给他老人家寄几百块生活费,以我的名义。”“没问题,全都答应你,全都答应你!”

    警车鸣叫着把阿晨这个“真凶”抓走了。监狱里他接到了父亲的一封信。

    儿子:

    爹对不起了,地村儿没包给咱。谁让咱家穷又没关系呢?你一辈子都没喝过一口娘奶啊!你是个苦命的孩子啊!可是这就是命,咱们穷人的命,你千万要好好学习,将来才好有个出路,有个出席。

    俺知道,现在俺不配这样去教导你了。因为我已没脸再见你,你没见那些讨债的人是什么嘴脸。娃啊,我真不明白,难道我们穷人一生下来就是为了还债的吗?今天不想还了,原谅我这个不称职的父亲吧!我得走了。做父子有今生没来世,就算是我亏欠给你的了,以后的路就你一个人走了,其实我走的真是放心不下啊!

    你爹也不会写,就此绝笔吧!看看你爹,苦了一辈子是前车之鉴,你千万要出席喽啊!

    父绝笔

    来送信的人说,那天晚上讨债的人都去了,看见王老汉却掉死在了房顶上,只留下了这封信。讨债的人还说了,父债子还要是出狱了还得把钱还上才好啊!

    阿晨什么都没说转身走进冰凉的牢房,这一路似乎穿过了无邪的明媚之春,走过了漫长无期的黑夜。

    林贵在给阿晨收拾东西的时候无意发现了那个日记本。里面的第一篇日记写到:大学,我所向往的殿堂,寄托于我和老父的所有希望。从此我的生命将在这里转机,我将在这里开始发迹。父爱生命难以承受的痛和爱,我要用生命去报答和祭奠。

    林贵又翻到最后一篇日记,里面这样写到:生命是一个莫大的谎言,生命一但给你真实的一面,人是万万接受不了的,于是人就在欺骗中度过余生。整日的欺骗自己,了无生趣,穷人翻身岂止空谈,简直是白日做梦。富人行善岂止纸上谈兵,不过是欺世盗名玩世不恭的一种劣态行为。终将两极分化,所以早早的把自己埋葬不是更好的解脱吗?让一切都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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