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地走到两个说要一起去的侍女身旁,一眨眼间手起手落,不带半丝心软的将两人劈晕。
“碍事。”他轻哼,盼咐下人把两人搬到客房。
哇!八爷英明,果然是碍事的女人,早该让她们闭嘴了,两个女人比一树的麻雀还吵。龙七佩服得五体投地,同时畏怯地抚抚后颈。八爷的手刀劈下去很疼吧,幸好倒霉的不是他。
在龙七的带路下,五百名禁卫军悄声地前往玄清观,一同前去的摄政玉下的命令是救人优先,其次是擒住通敌叛国的国师及其弟子,最后才是北蛮探子,一个也别放过。
能生擒是最好,日后两军对阵时可在阵前祭旗,一显国威,二令北蛮胆怯,若生擒不了就是提头来见,一颗蛮子头颅赏银百两,若是领头者再加一百两。
乔灏就是有钱,能用重赏来激励士气。
“就在道观最左侧的小屋子里,外面堆满了柴薪很好认,可是要小心点别磨出火花,我有闻到煤油的气昧,老东西可能想送走公主后,再烧死敝帮帮主,你们救人时千万要谨慎再谨慎”
龙七的唠唠叨叨不知道有没有被听进去,但重点“煤油”倒是让人记牢了,训练有素的禁卫军找着遮蔽物掩护身影,在大统领柳云风的带领之下,逐渐逼近玄清观。
但五百人不是少数,怎么可能不惊动道观的人,更没料到北蛮人还布了暗哨,他们一到道观外头就被发现,一群黑衣人如蝗虫般涌出,且有不少道观弟子,有几个身手还不错,迎面就以刀剑相拚,似乎对身为国师的师父忠心不二,以命相护,霎时之间刀剑交击铿锵作响震天。
“咦!你有听见声音吗?”耳力灵敏的凤栖岚忽地坐直身子,朝阑上的门板望去。
看似气定神闲,其实有几分忧心的墨尽日燮了下眉又快速松开。“应该是救兵到了。”
“是皇帝派来的人吗?阿龙把我们在这里的消息送出去了?”就要脱离险境,为何她毫无欣喜之意?
是过于欢喜以致无法反应,还是因为想到自己的现状,没法以这副模样见人?
她要以什么方式告诉腾龙国皇帝她就是邀凤公主,因为种种不明原因而和男人交换了身体?
若非亲身经历,就连她都不可能相信,又如何说服一国之君呢!只会被视为茉诞,蔑视腾龙国国威吧。
她是该高兴被救出去,或是该难过必须面对他人异样眼光,云绯和烟霞能认出她吗?皇姊交付的使命是否能达成?
凤栖岚内心惶惶不安。她要一辈子以男人的身体活下去吗?那墨尽日呢?
她不仅担心自己,也顾虑墨尽日的感受,身为男子的他更难以接受凡事不便的女儿身,他不能忍受自个儿变弱,不喜欢任何人都能轻易将他击倒。
“凤栖岚你怕吗?”看出她眼底的慌乱,他反而镇定下来,胸口升起一丝怜惜和保护欲。
“怕。”不想瞒他,因为他们共同经历了不少事,对他,她比对自己还信任。
闻言,他先一怔,继而轻笑出声“过来,把手给我,我以为你的骄傲不容许你说出怕这个字。”
大手与小手差距甚多,她看着墨尽日用两只小小的手包住她一只大手,眼眶莫名热烫。“瞒得了你吗?你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想法。”
“别怕,凤栖岚,有我陪着你,要生一起生,要死我死在你前面,绝不让你先行。”她比他想象中坚强,果敢又富有仁心,不因畏俱而退缩,再害怕也要逼自己面对。
而这样的她令他好想陪伴,成为她的助力。
眼泛泪光,她却璞味一笑“死的是我的身体,你说的可简单,等我死了,也许你就会回到你的身体。”
“口亨!什么死不死的?你是祸害,坠了崖还死不成,肯定会长命百岁。”他心口忽地一揪,不喜欢她满口言死。
“你在说自己吗?”他同样大难不死,福星高照。
感觉她大手回握,墨尽日垂眸低语“我无牵无挂,孑然一身,没有人等着我回去,死了也不会有太多人惦记着。”
“谁说没有?我一定会记得你,我凤瑶国邀凤公主命令你不许说丧气话,我们都会活看出去,谁也不准死。”他要是不在了,她肯定心痛而死
咦!她为他心痛而死?
凤栖岚忽地脸色微变,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心微微抽痛。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
原来,在不知不觉问他已住进她心里。
她会因为他一句话而开心、生气、感动,原来,他那么重要。
“不怕了吗?”他露出一口贝齿,取笑她太过恐慌。
“咦!你是为了安我的心才故意”她失笑地抹去眼角泪滴,心情平静了许多,踌躇了好一会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墨尽日,这件事了结以后,你我也换回各自的身体,你愿不愿意”
她想说愿不愿意陪她回凤瑶国见她皇姊,定下终身,这世上再也没有旁人比他们更熟悉彼此,她愿托付一生,与君比翼双飞。
但是她话尚未说完,上锁的门忽然被踢开,脸上带着斑斑血迹、一身狼狈的刘又玄卫了进来,一把捉起墨尽日的纤弱臂膀,拂尘一翻露出另一侧的利刃,穷凶极恶的抵在白哲皓颈上。
屋外是越逼越近的刀剑交击声,有喝斥声、有痛呼声、有顽强抵抗的怒喊声,还有跪地求饶的弃剑声,但这些声音交迭出一个事实,权倾一时的国师大人己走投无路,被逼到退无可退的地步,他仅剩的生机是挟持公主为保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