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是谄媚的神情。
司空提着县令抖了一抖,话语间充斥警告的气息。
“别给我耍花招,带我去书房!”
县令苦笑着诶了两声,衣领依旧被司空提着。
他比司空矮上一头,重量还是她的两倍。
衣襟被提了起来,从身后看就像没了脑袋。
拐入书房的廊道中,不少衣角在眼前飘过。
满后院的女眷都回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上,装作无事继续和身旁人闲聊。
根本没人注意到县令这边。
县令是有泪不敢流,只能垂着头低声嘟囔。
“白眼狼,白眼狼!”
他们的家事司空不想多管,她现在只想快点去那暗室之中。
十五年前,司空没了爹爹。
不是死了,是抛妻弃子过上了快活日子。
那时候太小了,很多的记忆都在时间长河中被慢慢遗忘。
要不是前两个月从偷听到她娘说,县令暗室中记录了许多事情。
说不准就有她爹的事迹,司空才不想再见到这肥县令。
她实在好奇。
她那亲爹是有多自信,才放弃了身为庆南西施的她娘。
“到了,到了。”
县令哆哆嗦嗦的从里衣中摸出了钥匙,手滑了几次都没对上锁孔。
司空见不得这么摸索,抢过钥匙自己打开了屋门。
“速速离开。”
“这是我家!”
县令气得满脸通红,深呼了几口气还是出声提醒。
“那里面可是有奇门遁甲的,连我都进不去!”
司空不做理会,砰的一声把门关上,留给了县令一阵热风。
“这臭脾气!”
县令啐了一口,转过身就看见满廊道柱子后花花绿绿的衣角。
县令再一次气红了脸。
大诃一声,藏起来的人才淅淅沥沥的从柱子后面挪了出来。
“老...老爷。”一小娘子柔声喊道。
想起司空进入了暗室恐有危险,小娘子忽的放大声音。
“司...不,那贼人,你可有告诉那贼人里面有危险。”
县令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小娘子,回头望了一眼屋子才道:“说了。”
这屋中暗室颇多,是从前天下还未一统时某位王爷留下的。
听闻那位王爷在里面留下了天材地宝,可抵半个盛朝。
担心被盗,寻遍天下找来了一位说书先生,在其中设下奇门遁甲。
进去了,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在里面。
县令光是这样一想就浑身冒汗。
他瘪了瘪嘴揽过小娘子后就换了一张嘴脸。
“别管她,别管她,陪老爷去玩玩。”
县令心中也有分毫侥幸。
要是真被司空找到了那些财宝,那他可就能一夜暴富了。
“哈哈哈哈。”
而司空看着被故意留在桌案上的密室地图,嘴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贪死你。
地图上明晃晃的写清楚了暗室所藏了哪些财宝。
用国库来称估计都轻了。
司空没眼看,紧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怪不得县令不会像从前一般阻止她进来。
要是真被找到了,饶是当今圣上看了都要眼放金光。
暗室设在书房内,县令每晚趴地上找都没找到任何痕迹,地图上也没标明如何进入暗室。
司空敲了敲墙壁,又敲了敲地板。
要是找到准确位置还好说,直接砸了便是。
可没有一处发出空洞的声响。
她只能坐下好好研究手中的地图。
棋盘格子的图上,一共七个大大的黑点,每个黑点间用线条来连接。
旁边空白处标记了每个点的名字。
“北斗七星?”
司空眉头微微蹙起,翻过地图快速打量了纸张的背面一眼。
“为何会是反的?”
地图上的北斗七星,原本应该在斗柄处的破军星,却被标记在了贪狼星的位置。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被标记得明明白白,而七星的斗柄,正好指向南方。
“斗柄指南,天下皆夏。”
这正好是当季的季节,司空眉头皱得更深了。
她本就不是什么心思单薄的人,一张从前遗留下来的地图,司空第一次来寻找,地图上就正好是夏季。
单单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司空提起的谨慎。
还有的是,手中的地图,根本不像从前遗留下来的地图,反而像是重新画的一张。
司空凑近闻了闻,纸张的气味夹带着淡淡的笔墨香气还未曾散去。
心中的疑惑被司空抛之脑后,眼下重要的是先进入传闻中的暗室去。
司空的视线重新聚集到地图上。
图上的字迹倒是还能认出,只不过就是堆在了一起。
可仔细一看简直就是小儿的鬼画符。
书房后方就是女眷们的后院,两边都是院子,暗室只能是在地下。
地图上的七个点也没办法让司空分清,究竟哪个是通往暗室的点。
与其在这里什么都想不出来,司空还是更愿意先动手。
司空抄起书房中用作装饰的剑,站到房中大概是贪狼星的位置。
抬手就砍。
木屑沾满了全身,扎在皮肉上刺痛难耐。
砰!
司空又砍又撬,不知过了多久,地面终于是被砍穿了。
散发潮湿气息的泥土熏臭难闻。
看着眼前没有任何通道,扎扎实实的地面。
司空:......
有一半的泥土,看起来干燥不少。
司空正好挖到了干湿土之间的分界线上。
想来是县令之前也这么干了,甚至这些泥土还被他挖出来过。
司空重新回到房中,心中将留下这幅地图的王爷臭骂了一遍。
只砍穿了一个地方,司空已经耗费了一半的精力了
手中的地图越看越不对劲,就像......
在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