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哪来的沙尘暴?
那不是沙尘暴,而是一堵高墙!
“高墙又出现了!”我冲瞎子喊。
喊完了之后,我看见一队越野车从东边狂奔而来,直冲高墙而去,越野车在路上拉出一道灰尘。
瞎子说:“我他妈看见了!”
我们两人赶紧把黄毛弄了出来,眼下要紧的是救人,黄毛钻出来之后,脸上受了点伤,毁容了,但没什么大碍,都是皮外伤。
接下来是弄物资,货车是没办法弄上来,十吨重的玩意儿,没有吊车,别指望能把它从沙坑里弄出来,我们赶紧拿物资,汽油,淡水,馕饼,能搬的全都搬到了越野车上。
为了能塞更多的东西,我们把越野车后排两个座位都放倒了,先塞了一桶汽油。
我们运气好,越野车后面正好能塞一个汽油桶,而且这汽油桶是特别加工的,不是正规的油桶,可能就是为了方便运输。
除了汽油外,全都是水和馕饼,药全都放在了座位下面。
赛美丽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喝了水,也醒了过来,瞧了一眼我们,哇得一声哭了出来。
我还没叫黄毛,黄毛就开启了哄女人模式,嘴舌很笨拙,瞎子把黄毛拖到一边,坐在了驾驶位上,招呼着我们赶紧上车。
小红没法带,只能放在戈壁里,要么在卡车驾驶室里等着我们,卡车虽然陷了下去,但还能发动,小红可以依靠剩余的物资和卡车,等着我们回来。
我想,理论上是这样的。
但小红死活不留下来,怕,还有孤单。
是孤单引来的畏惧。
戈壁滩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在这里,我们的心得多残忍?
但我们想去那高墙处看一看,只能把她留下来,这是一种文明和野蛮的碰撞,没办法,我们选择了野蛮。
越野车飞驰在荒无人烟的戈壁滩上,脚下是古老的盐碱地,头顶是更加古老的苍穹,我们存在了几百万年,但对永恒的宇宙来说,我们只不过是白马过隙。
可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时间里,我们做出了一个不得不做出的决定。
放弃小红。
这是人干的事吗?
可带上小红,我们就得放弃更多的物资,要么是扔掉汽油桶,要么是扔掉淡水,总不能把黄毛和赛美丽扔掉,但我想,我他妈宁愿把瞎子扔掉。
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事。
“我们回来的时候,还得回来找她。”我说。
早早地把最舒服的驾驶位占上的瞎子发出冷哼。
“你笑什么?”
“我没笑啊!”瞎子看着前面的路说。
“你他妈刚才就是笑了,还说没笑,我发现你现在良心大大的坏了,你是我爹的朋友吗?我爹不可能认识你这种冷血狂魔。”
瞎子笑了,要抽烟,但被我把烟夺了下来:“你没看见后备箱里一大捅汽油?!”
瞎子没抽烟,但却说:“下红活不过今晚。”
“为什么?”黄毛紧张地问。
黄毛一边问,一边给自己上药,他的脸刚才麻了,感觉不到疼,现在获救,才感受到一丝丝的疼痛,后面会越来越疼。
“戈壁滩上晚上特别冷,而且那个位置夜里会有狼,你觉得小红能支撑几个小时?她能活过今晚,就说明她不是普通女人。但我想,她活不过今晚,最多到十二点,她就得点火,你不是在坑里灌了一桶汽油吗?”
“是啊。”
我也预感到不妙。
我可能得害死小红。
“小红冷了,肯定会点火,卡车后斗子里还有四桶汽油,满满的,坑里有汽油,她一点火,砰!”
瞎子比划了一个爆炸的手势。
我的心突然收紧了!
接下来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不想说话了,难受。
放弃一个人容易,但要接受放弃一个人很难。
越野车在戈壁滩上飞驰,和前面的那支队伍走得近了,还有三四公里的样子,我感觉他们能看见我们,应该是冯清的队伍。
瞎子很聪明,找了一处背阴的丘陵停了下来,他用望远镜看远处的高墙。
我把五彩龙交给了坐在后面,几乎蜷缩成一团的黄毛,检查了赛美丽的伤势,没什么大问题,幸好我从柳园带回来许多药。
过了一会,五彩龙发出叫声,声音很低。
瞎子问我:“你儿子叫什么?”
我说:“你爸叫声的意思是,附近有同类。”
“狗?”黄毛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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