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铁锹下去,我的手便开始打滑,我点了支烟,努力地让我自己平静下来。
我心想:我他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狼群都能听我指挥,或者我听狼群指挥,都能做到和狼群沟通了,难道挖个坑还他妈怕?
怕个鸟!
继续挖!
第二铲子下去,问题就出现了,铲子挖到了硬物,咔嚓一下,似乎是什么东西断了,同时,我闻到了一股难闻的刺鼻的臭味。
我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心想着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我越是那么想,大脑就越不听使唤,总是向那个我极其不愿意去想的方向去思考。
我一鼓作气,挖到了我不愿意看见的东西。
不是人,我想多了。
我松了口气。
土里埋的是一具狗的尸体,但是狗尸体很大,从骸骨来看,这条狗像是高加索猛犬,这种犬的体型是世界上最大的,比藏獒还大,但是它很瘦。
可能是我爹在这里挖的坑,因为重新翻过来的泥土松软,尽管踩实了,也不行,一下雨,泥土会塌陷,形成了一个凹坑。
原本的坑是什么形状,凹坑就是什么形状。
我松了口气,暗自嘲笑我自己:我他妈胆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了?
“哟,是天宝回来了啊!”
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回头一看,是五婶。
五婶是南渔村的大喇叭,只要村子里有什么事,不管大事小事,只要她知道了,那就等于整个南渔村都知道。
五婶身材很胖,像个拉长了的陀螺,但是她性格没什么大问题,很热情,热情过了头。
农村妇女心眼其实都不坏,没有某些人口中所说的那样,心机很深,其实好好和她们相处,你会发现过几天她就会给你介绍媳妇,过几天就会关心你的工作情况,再过几天连你的私生活都得打听打听。
据说五婶年轻的时候是个大美人,十里八村的小伙子都对她有很多想法,但是五婶的爹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着,五婶年轻的时候谈过一个小伙子,别人看着都顺眼,就五婶的爹看着不顺眼,最后还是分了,嫁给了本村的王老五,不是钻石王老五,而是养鱼王老五。
所以,我们都叫她五婶。
她一进来看见我在挖土,就皱起了眉头,然后捂住口鼻:“哟,你这是挖什么呢?死狗啊?你和你爹都喜欢养狗,怎么养死了?”
我庆幸挖出来的不是我想看见的东西。
“五婶,您吃了吗?您精气神越来越好了,哟,您身上的这件衣服是女婿给您买的吧?真好看,让你看起来就像是十八岁大姑娘似的!”
五婶笑得后槽牙都露了出来,在我面前转了一圈:“是吗?我有那么年轻吗?天宝啊,你发现你就是有眼光,静怡不在家呀?听说去罗山市打工去了,你俩发展到什么程度了?你可别瞒着五婶,五婶身后可有好几个姑娘在惦记着你呢,要是有心,五婶给你介绍一个,你俩偷偷见个面,静怡那边,我去说。”
我说:“那不用了,五婶,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看了一眼地上的坑,忽然,我发现狗的尸体下面还有东西!那是一块名贵的手表,秒针还在转动!狗身上不会有手表的,只能说,狗的尸体下面,还有个人!
我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
一来是担心是我爹,二来,谁家后院突然出现一具尸体不怕?
不怕的那是二百五。
糟糕,要是让五婶发现了,那不得了。
五婶笑了笑,说:“哟,我差点都忘了!你爹回来过,说你要是回来,带你去家里吃饭,他有事出去一段时间,让你在家里,哪都别去,放心,你爹给我留了钱,足够你吃喝一年的!怎么样,我跟你说的事,你上点心,你都二十二了吧?老陈家的二丫头,你记得不,长得可水灵了,早就惦记上了你,昨天到我家里来玩,还问你来着。”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五婶,不用,真不用,谢谢您,那什么,五婶,中午我想吃红烧鱼,您做的红烧鱼当年没少让大小伙子惦记!”
五婶笑得嘴都咧到了耳后根,走到我身前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哟,天宝,你可别瞎说,五婶有那么神吗?不过你说的也是实话,五婶当年一道红烧鱼,可没少让除了你五叔以外的人惦记,就现在,还有人惦记着你五婶的味道呢!”
五婶还想跟我说什么。
我急了,得给她找点事情,不然的话,她会一直在这里和我说下去,五婶是个话唠,和老猫有得一比,但是五婶说的都是不着边际的事,南渔村来了个外地人,五婶能把这个人说成是外星人。
总之,不能让五婶再多留一秒钟。
五婶又跟我走近了些,说:“除了红烧鱼,还想吃什么?跟五婶说,五婶给你做!”
我想了想,随便说了几道菜,都是五婶拿手的,干脆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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