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 心灰意冷

;同样的，他一样了解叶飞这位同学。

    这个处处都不愿意输给别人的同学，有着旁人无法想象的傲气，那是一种深到骨子里的傲气。

    要他以犯人的身分，去从事敢死队的士兵，那是他绝不会接受的，他要的，就是堂堂正正，而不是这种见人矮一头的身分。

    事情就正如风翔所想的，在落月星上的叶飞，根本不肯奉召。

    监狱长有点不能接受的道：“叶飞，你要想清楚，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错过这一次，你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

    叶飞斩钉截铁的道：“是的，监狱长，我想的很清楚，如果帝国无法还我公道，如果不能以清清白白之身出去，那我宁可老死在监狱里。”

    监狱长是接到公爵命令的人，他的任务，就是说服叶飞成为敢死队员。

    “你真的想清楚了？”

    叶飞道：“是的，还有，谢谢您的好意，只是我让您失望了。”

    监狱长还是不想放弃，“你应该知道，你的事已经定了案，根本没有翻转的可能，帝国的法律，绝不是任何人可以改变的。”

    叶飞点头道：“我知道，所以，我同样也以帝国法律来告诉您，我有权利拒绝这样的征召。”

    说服失败的监狱长，只能无奈的接通公爵的通讯，他道：“报告公爵大人，叶飞拒绝接受征召。”

    公爵似是早已料到一般，平静的问道：“你有没有告诉他，征召的人是我？”

    监狱长道：“说了，他根本没有半点反应，他还说，要他走出落月监狱，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还他一个清白之身，并为他爷爷查出真凶，给予其应有的惩罚，否则，他宁可老死狱中。”

    这下天风公爵是真的生气了，他终于忍无可忍的骂道：“混帐！不知好歹的东西！哼，不想出来，那就永远都不要出来，你听着，从现在开始，取消他的军人福利，还有，给我好好的磨磨他，让他知道，我的命令，是不容拒绝的。”

    从那一天起，叶飞得和其它的犯人一样，每天八小时，不停的为帝国开采矿石，因为是囚犯，所以采取的正是最原始的方法，用手拿工具挖。

    仇恨，从此由叶飞的心中慢慢滋长。

    经过了一天的劳动，满身疲惫的叶飞，在回到囚房的路上，被一群人给拦住了。

    这一群人，正是奉命找叶飞麻烦的人。

    其中一个脸se阴阴的看着叶飞道：“一五三七，看不出来，你这样细皮嫩肉的小子，倒是很有种啊？”

    另一个家伙直接说道：“和他废话做什么，打就是了！”

    还真是说打就打，可惜的是，叶飞可没他想的那么好欺负，一拳还没打到叶飞脸上，就被人一脚给踹飞出两公尺外。

    其它三个人，立时就是一愣，接着是怒从心起，不由分说的冲上前就打。

    可能是地方过于狭小，叶飞根本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和这三个人打的是鼻青眼肿，弄出了个两败俱伤的局面。

    如同演戏一样，他们打完了，监狱长也出现了，他道：“你们体力不错吗？很好，从明天开始，你们五个人的采矿量各加一成。”

    叶飞心知肚明，这是监狱长在整他，因此他也不抗辩，当他回到囚房时，终于忍不住的问计于埃玛道：“埃玛，帮我查一查这些人的来历。”

    埃玛道：“主人，你是要我侵入你们的计算机网络吗？”

    叶飞道：“是的，我知道，这和我以往的原则有所冲突，但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情况已不允许我继续装聋作哑，我得想办法保住自己。”

    埃玛却道：“主人，我劝你还是继续忍耐的好，我相信，军部那边迟早会来找你。”

    叶飞从埃玛的话中，听出了一点玄机，他道：“埃玛，你是不是私自上网过了？”

    埃玛承认的道：“是的。”

    叶飞没有要怪埃玛的意思，他可是记得，埃玛不同于一般的智脑，有着自主的思想和独立的人格。

    “告诉我赤月星现在的情况。”

    埃玛道：“主人，那边的情况很糟，除了司令部之外，其余的地方，大部分都已落入兰阳帝国手中。”

    叶飞讶道：“怎么可能！那些军部高层，难道是吃干饭的？”

    埃玛道：“主人，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我在上网的时候，曾经遇到一个和我有相同能力的智脑。我和对方曾经短兵相接，结果谁也没能奈何谁。

    “但是，我查出了一件事，这部智脑在帮忙兰阳帝国，也因如此，龙华帝国才会一败涂地，简单的说，整个帝国都完全暴露在敌人的眼中。”

    叶飞立时就想到了，白灵这部和他有过短暂接触的智脑，说道：“我知道，她叫白灵，是一部生物智脑，和我有过接触，还想寄居在我身体之内，说是可以进化，只是我不喜欢她，把她给赶走了。”

    埃玛却惊呼一声道：“原来是一部生物智脑，难怪有这么强大的能力，这下龙华帝国麻烦大了。”

    叶飞不解的道：“怎么说？”

    埃玛道：“主人，你不了解，所谓的生物智脑，指的就生物和计算机的结合体。一般来说，只有高等生物才可以进化，要创造这等可进化的生物智脑，必须有相当高的科技实力，起码比主人这边的科技，要领先几千年以上。

    “不过，她最多只能在网上和我一较高下，要是面对面，我随时都能收了她，所以，主人不必太过担心。”

    叶飞倒是不这么想，他道：“话不能这么说，我认为，关键是附在谁身上，如果白灵附身的对象，正是兰阳高层的话，那么…事情就非常不妙了。”

    突然，叶飞想到自身的境况，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唉，这些与我何干，与其去想这些事，还不如练练你教的东西实在，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用到呢？”

    埃玛想到了刚才的事，她道：“主人，我觉得，你应该学一学擒拿手，像刚才那种情况，可以用擒拿手来制住其中一个人，再用此人来阻碍对手，这样就不会有人受到伤害，也可以免去监狱长的处罚了。”

    叶飞听的眼神一亮道：“这一套擒拿手又没有名字吗？”

    埃玛顿时尴尬的一笑道：“是…是的。”

    埃玛心想，哪可能没有名字，只是不想引起主人藏在灵感深处的记忆而已。

    叶飞笑笑的也不说穿埃玛，因为他知道，埃玛是为他好，所以没必要追根究底。

    埃玛遂将擒拿手法，以影像配合解说的方式，直接传到叶飞的大脑中。

    她道：“主人，这一套擒拿手，共有一百零八式，越到后面，招式的威力就越大，几乎是一动手，就会令对手伤筋动骨，只有前面的三十六式，比较温和，不易伤到对手。”

    埃玛想了一想，又将太极也传给叶飞，道：“主人，这是另一种武术，专门用来以弱敌强，是一种以柔克刚的武术，我想，主人应该有兴趣学它。”

    叶飞在大脑里，仔细的体会一会，道：“很不错，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威力，内里竟暗藏玄机，说真的，比起前面的擒拿手，这套武术我更有兴趣，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云手”，不过，两套武术我都会用心练，就当用来打发时间吧！”

    以叶飞的大脑，两套深奥异常的武术，竟让他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就练到小成的地步。

    这种速度，连埃玛这部智脑型的法宝都惊讶不已。因为根据资料，一般学武者中天分最好的，想要将其中一套练至小成境界，少说也要一至二年的时间，何况叶飞是同时学习两套同样深奥的武术。

    因此，来找他麻烦的人都慢慢发现，叶飞在转变。

    刚开始动手时，总能打得两败俱伤，渐渐的，越来越拿叶飞没办法。别说伤害他，就连伤害自己都办不到，完全就是被叶飞耍着玩。

    在这种情况下，一直找他麻烦的那群人，已经完全奈何他不得，就连监狱长，也找不到借口来惩罚叶飞。

    而叶飞很能打的事，也传遍了整个监狱，因而更没有人愿意去惹他，原因是，找他麻烦的人，本来就是监狱中比较能打的几个，现在连他们都拿叶飞没办法，其它人自然是只能躲着叶飞，免得平白挨人家一顿揍。

    日子平静的又过了半年，因为练武的关系，让叶飞深深懂得用力的技巧，以前需要用七八个小时才能完成的工作量，现在只要四个小时就能完成，因此，叶飞有越来越多的时间来练武。

    现在的叶飞，白天练习武术，晚上，修炼精神力，日子过的相当充实。

    这一天，叶飞才刚吃完早餐，正要前往矿区时，广播之声响起：“一五三七，立刻至会客室报到。”

    叶飞只好无奈的甩甩头，调头往会客室走。来到会客室一看，来探望他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唯一来探望过他的林童。

    叶飞坐到林童身边，却一声不出，因为，他不知道有什么好说的。

    林童默默的注视着叶飞，好半天他才说道：“一年了，你的想法有没有改变？”

    叶飞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摇一下头，以此来表示他没有任何改变。

    林童似乎是早就知道，半点都不感到意外的道：“看样子我是白来了。”

    叶飞直言不诲的道：“是的。”

    林童没有理会叶飞的回答，他又说道：“你知道赤月星上现在的情况吗？”

    叶飞当然知道，但是他可不能说，只好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林童似乎颇能理解。

    “我知道你不想听，但是，我还是要告诉你，整个赤月星，我们帝国所占有的地区，只剩下一个司令部，其余的地方，完全落入兰阳帝国手中。”

    叶飞还是没有半点该有的反应，他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一个字：“喔。”

    林童至此再也忍不住了。

    “你…你真的让我很失望，你说，以前那个爱国的叶飞到哪里去了？那个可以为帝国出生入死的叶飞，又到哪里去了？没错，你是含冤不白，但是，那只是帝国的一个败类所造成的，你怎么能因为一个败类，连军人的荣誉都丧失了？”

    叶飞只是很简单的回了一句话道：“很抱歉，我早已不是帝**人，所以，请你不要和我提军人的荣誉，我现在只是一个囚犯，而你，却在和一个囚犯谈荣誉。”

    林童气道：“你真想在监狱里待一辈子。”

    叶飞这才抬起头来说道：“我不想，可是我没得选择，对了，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在害我？”

    林童立时哑口无言，因为他已经受到警告，不能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不能忘了吗？”

    叶飞很肯定的道：“不能，我爷爷不能白死。”

    林童道：“你应该很清楚，按帝国的法律，你爷爷只能是白死，杀你爷爷的贵族，根本就不会受到任何惩罚，你看不开，会让害你的人得意，听我的，振作起来，早晚会还你一个公民权的。”

    叶飞看了林童一眼道，“有了公民权又如何，那人可以陷害我一次，就有能力陷害我第二次，既然这样，我出不出去，又有什么区别？

    “再说，我在前线为帝国卖命，而我的家人，不但没有受到任何保护，还死的这么凄惨，你说，这是什么道理，不但如此，到最后，我还被定了罪，变成杀害我爷爷的凶手。”

    叶飞凄然苦笑再道：“哈哈，如今，你却来劝我成为敢死队员，哼，没错，那个人是一个败类，但你不要忘了，这个败类，是用帝国的法律来治我的罪。

    “换句话说，帝国是允许这等败类存在，也就是说，我会落得如此下场，完全是帝国的法律造成的。”

    第一次，叶飞说出了他对帝国的不满，但是他的心却比谁都痛，他恨，恨帝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法律，他更恨，帝国为什么允许这样的败类胡作非为。

    突然之间，一个一想不道的人，从叶飞看不见的角度冒了出来道：“如果我担保，那个害你的人，绝不会再对你不利呢？”

    叶飞双眼看着眼前的天风公爵一会，才道：“那又如何，我所受到的不白之冤，难道就这么算了？我的爷爷就应该白死？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二十多年的努力尽付流水，唯一的亲人也没了，到头来，还要逼我去卖命，呵呵，你们不觉得很可笑吗？”

    天风公爵也不想来，但是，情势却逼得他不得不来，因为事实证明，由于某种未知的原因，兰阳帝国确实不敢去动叶飞。

    凡是有叶飞在的地方，兰阳帝国都会退避三舍，就连叶飞的那群部下，兰阳帝国那方也不愿去碰，遇到了，就坚守不出，逼急了，顶多也只是把他们给逼退，再不行，也只是把他们给抓起来，当一群高级俘虏，没有一个受到过真正的伤害。

    还有，兰阳帝国的科技，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有了飞跃性的进步，让龙华帝国是吃足了苦头，因此，叶飞就变成了一颗非常重要的棋子，至少有他在，可以让兰阳帝国有所顾忌。

    天风公爵想到帝国的利益，只好放缓声音道：“不要忘了，帝国大义重于一切，五年的教育，难道是白学的？”

    叶飞没有回答，只是撇过头去，不去看天风公爵。

    毕竟在他的心里，还是无法完全抛下他所爱戴的帝国，现在的他，只是心灰意冷而已，还有，深藏在灵魂深处的傲气，也不允许他向现实低头。

    天风公爵知道，短时间之内，是没有可能说服叶飞的，他道：“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复。”

    叶飞懒散的道：“问我，你是不是弄错了，我一个囚犯能告诉你什么，我可没忘了你让我吃的各种苦头，所以，就算我知道些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好了，我该回去了。”

    “大胆！”

    一声大吼出自天风公爵身边的侍卫，只是，叶飞当没听见一样的离开了会客室。

    侍卫还不甘心的道：“大人…”

    天风公爵反而大肚的道：“算了。”但他心中想的却是叶飞刚才的话，从字里行间来推断，这个叶飞…似乎真的知道些什么。

    回到帝国首都，天风公爵将他的看法如实上报给大元帅王国华，结果，大元帅又将此事交给情报局负责。

    没隔几天，来监狱的人，换成了情报局的代表。

    当叶飞见到是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时，不免有些怪异的感觉，因为他感觉到，眼前的这一关并不好过。

    来人一点都不浪费时间，一见面就开口说道：“叶飞？”

    叶飞点点头表示就是自己。

    “根据天风公爵提供的资料，你似乎知道一些赤月星上的异事。”

    叶飞没有装胡涂，而是明白的表示，他道：“是知道一些。”

    来人满意的道：“很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叶飞斜眼看了来人一眼，“我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无论你是谁，有多大的来头，我还是不会告诉你。”

    来人立时沉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的名字不便告诉你，我只能告诉你，我来自帝国最高情报机构。”

    叶飞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还反问道：“那又如何？你认为，三十年的刑期和直接枪毙有什么区别吗？”

    情报局的人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因为眼前的人是一个重刑犯，真的是除死无大碍，想威胁他都不知从何威胁起，数据里也写的很清楚，此人在世间已无亲人，完全没有可资利用的切入点。

    他在想清楚后，只好放缓语气说道：“想不想出去？”

    叶飞直言道：“想，不过，不是利用你的权力来放我出去，而是还我清白，并给陷害我的人治以应得之罪，让我能够以清白之身，堂堂正正的走出去。”

    这位情报局来的人，立时冷冷的一笑：“知道陷害你的人是谁？正是一位皇亲国戚，现在，你还想治他的罪吗？”

    叶飞一听就愣住了，所有的期望也都转眼成空，脸se顿时一片灰败。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道：“原来如此，难怪有这么大的能耐，谢谢你告诉我。”

    来人忙道：“别走，我还有事没说。”

    叶飞无力的回头说道：“那是因为兰阳帝国的人，得到了一部领先我们至少几千年的科技产物…生物智脑，我们的网络，就像她的家一样，不存在任何秘密。”

    这次换成来人愣住了，他没想到，一个人竟然可以在转眼之间，就像苍老了十年一样，看着渐渐消失的叶飞，他硬是说不出一个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