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加藤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在白利华脱号上了,母亲美羽还有樱子就坐在旁边,低声哭泣。
“哥哥,你终于醒了!”樱子猛地上前一把抱住加藤,放声痛哭:“可是弟弟,还有山本大叔,他们,他们都”
“野比怎么呢?山本父亲怎么呢?”加藤颤声问道。
“都死了,都死了!”樱子大声哭着,脸上全部都是泪水,声音颤抖如同在风中破碎。
“嘟嘟!”白利华脱号拉响了汽笛,轮船围绕着水面上沉睡漂浮的两具尸体绕了三圈,这是一种传统的习俗,愿溺死者的灵魂早日飞升。
天空中如血的残阳倒映在海面,看着飘动着的两具大不同的尸体,一直保持沉默冷静到现在的日本乘客们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他们捂着嘴巴,强忍着不出呜咽声,但眼泪却从手指缝隙中留下。
“野比!”美羽的嗓子已经哭哑了,眼中已经流不出泪水,她站在那儿,傻傻地看着海面上那的尸体,随着海浪飘荡、飘荡,船已经开动,越开越远,野比越来越,最后只剩下一个黑,远远地无法看清,无法辨别。
“野比!”美羽颤抖地声音喊了一声,她猛地脱下了自己的和服,将脱下的野比的湿衣服裹住,猛地往海中一扔:“收好他们,不要再着凉了,野比!”着她瘫坐在了地上,如同凋零的花朵。
加藤站在自己母亲的身边,将她扶起来抱紧在怀中:“母亲,这个世界太多苦难,野比,他只是重新回到了天堂了!”他的语气很平静,然而分明有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那是他的弟弟,是他在这个世界的亲弟弟啊!
一队海鸟从他们头上飞过,尖叫着冲向了夕阳,如同要为这西落的太阳殉死一般壮美。
“父亲死了,他死了!”将母亲安抚之后,加藤来到了山本那里,山本一切好像很正常,但是却双眼呆滞,嘴中不停地喃喃地着话。
“他死了,居然死了!他真是一个失败的人。”加藤还有次郎都不敢上前碰他,只能站在旁边心地听着:“年轻的时候,来到中国,来到上海,是要学习一下,看能否给族人找到另外一条道路,可是最后了,一事无成!好不容易在我们的帮助下,拿到这些钱,现在能给大家一个交代了,他也可以回日本了,居然现在死了,死了,哈哈哈哈,死得好啊,一了百了,什么梦想,什么责任,都成了一场空,只留下、留下我,还有那些等着他的族人们在这个世界上受苦受难,他倒是落得轻松!”
“死得好啊!死得好!”山本着,眼泪还有鼻涕不停地落下,他就像一个邋遢的疯子,用自己衣袖一擦脸,然后继续着自己的呢喃:“死了多轻松,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什么事情都不用做,最多就是那一刹那的痛苦,然后一切便都解脱了,世界上还有比死容易的事情吗?次郎,加藤,你们,还有比死更轻松,更容易的事情吗?”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
“加藤你做什么?”次郎赶紧将被打倒在地的山本扶了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吗?”
“好好,和这样的疯子有什么好好的必要吗?”加藤吼道:“你的父亲为什么死?逃避,瞎什么!那些钱是他为了自己而拿的吗?放屁,那是为了他的族人!他是为了保护那些钱,在他看来,那就是族人的希望,就是他们的未来,他是为了守护着这些光明而死的,你居然他逃避!”
“我看你才是逃避!你这么软弱,这么哭哭啼啼的是做什么?不就是为了逃脱责任吗?想要摆脱继承你父亲的遗志的责任,对吧?你不想去为族人而奋斗,对吧?的确,你的父亲失败了,但他却是一个勇士!而你了,看到父亲的失败,你便害怕,你便软弱,你,就是一个孬种!”加藤大声喊道。
“混蛋,我才不是!”山本被触怒了,大声喊道。
“不是?”加藤轻蔑地一笑:“次郎,把他放下!”
在加藤的目光下,次郎乖乖地松开了搀扶着山本的手,山本再次跌落。
“如果你认为自己不是孬种,你还有一强者之心的话,那么便自己站起来,擦干脸上的泪水,然后拿起那些钱,继承你父亲的遗志,去日本,为了你的族人而奋斗!”加藤居高临下地道。
山本抬起头,看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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