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飞出来的那扇门,下意识地扣动了扳机。那厮大概是用这大妈吸引我的注意,再扑上来攻我不备。却没想到,我这三枪开出去,正中他的肩胛骨,一时间血花飞溅。另外两枪,却是打在锅盖上,铛铛两声响。
没错,这货居然从人家家里弄了个锅盖作盾牌,朝我飞奔过来。
若是被他抢到面前,手上的枪怕是保不住。我唯一的选择就是连扣扳机,把子弹打光。
但是这弹夹里少说也还有七发子弹,这么短时间哪里打得完?我见他已经团身到我面前,猛一咬牙,手枪脱手,向着来时的路丢出。
这厮见我已手无寸铁,锅盖便朝我砸来。我抬手一挡,手臂的伤口顿时迸裂,肘部又被锅盖砸中,当场酸软无力。那家伙得势不饶人,又是一锅盖猛捶下来,正是朝着我的头顶百会穴。
也许是双腿的伤口救了我一命,还不等他砸出这一锅盖时,我便已软倒,向后仰摔。他的锅盖边缘,正敲在我下巴上,一时间整张脸都酸麻无比,差点飙出眼泪。
正在此时,一颗子弹打在地上。我和眼前这家伙同时望去,左肩鲜血淋漓的李芊羽已经捡回了手枪,指着他一步步走过来。
这家伙再不敢妄动,僵持了没有几秒钟,只听得身后那大妈像杀猪一般嚎叫起来。我和李芊羽均是一愣神。就在这空隙,这货已经两个箭步,飞也似地窜回这大妈飞出来的那间屋里。
我和李芊羽眼看就要无路可走,落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中。我奔过去,抬脚踢门,却痛得一声惨哼。不只是腿上的伤口,更因为那该死的膝盖。
李芊羽穿着带跟的鞋,也踢不动门。我怒道:“什么时候了,还穿这个!”
李芊羽一边将消声器拧下来,一边道:“谁知道是这情况!要不是车上有定位,你就已躺着了!”说着,抬枪朝着门锁“呯、呯”两枪。门锁应声而开,枪声把旁边的那大妈吓得捂着脑袋蹲在地上。
我正要撞门,李芊羽拦住我道:“我来。”肩膀猛撞,门“啪”得一声打开,她便冲了进去。我暗自庆幸,手臂伤口已破,若是留下血迹,以后在警察那里就没法解释了。
屋里没人,我们向楼上找去,只见三楼窗户开着,窗外是对面二楼楼顶台面,与我们这边有两米的间隔。李芊羽骂着“这孙子竟然跳这么远”,正要爬出去追,我一把将她拉住,道:“他还在屋里!”
话音刚落,那厮竟从身后衣柜里破门而出,一堆破烂衣服向端着枪的李芊羽丢去。满天破衣裤遮蔽了视线,李芊羽慌乱之中不敢开枪,只用手乱挡。站在旁边的我正要上前抓他,却见他像是耗子一样灵活,从我身边晃过之后,裹着一床棉被,双手一撑窗台,就跳了下去。纵是三楼,他将棉被垫在身下,落地之后竟然马上爬起,沿着弄堂向外逃去。
我朝下望去,回头道:“别追了。我们下面那条路和这条路不通。赶紧撤。”说罢,我和李芊羽从地上摸起两件破衣服,裹了头脸,便下楼而去。
外面的乡亲父老已经围了过来,按照上海警察的出警速度,若再晚些,只怕就逃不掉了。我和李芊羽有枪在手,众人不敢拦阻,纷纷闪避。这才冲出一条路来,
跑到外面我的车上,隐隐已经听到警车的声音。我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电光火石般地飞驰而去,却没想到前面的弄堂为免车辆经过扰民,竟修了两道水泥墙,幸好中间的空缺还够通过,我一咬牙,直接冲了过去,车子的左边轮眉一直到后备箱左下方,全都在水泥墙上摩擦而过,溅出无数火花。
李芊羽打开手套箱,抓出一个塑料袋,打开车窗丢了出去。里面装的都是铁蒺藜一般的三棱钉。我心下稍缓,这下想必警察追不上来了。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还在屋里?”李芊羽突然问道。
“你没见那窗户上有个血手印么?”我一边开车一边道,“但是窗框上却没有。”
“哦,”李芊羽明白过来,道,“那么高的窗台,他要出去必须撑着窗框才行。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
我斜了李芊羽一眼,只见她咬牙切齿个不停,显是放跑了这家伙,异常懊恼。便道:“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给你们寄照片的那个家伙。”
说完这话,我心里突然冒出两个想法:
这个人是不是也想把陈子奇一伙铲除?如果是这样,他岂不是我的帮手?他所属的,是不是秦始皇陵的护卫组织?
还有,到底朱峻轩、李飞娜,和他有没有什么关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