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着令空告诉的地点,我到了闸北区共和新路上的某个破落的仓库。
我把车停在外面,借着一点外面的路灯灯光,向大门走去。这个仓库只有三层,外墙非常破落,稀稀拉拉地长着些爬墙虎。院内都是荒土地,杂草丛生,看起来这地方起码有4、50个年头了,差不多就是解放后不久,修成的。
我给令空打了个电话,说我已经到了地方。他声音沙哑地说了句“你等会儿”,便挂断了电话。
我眯起眼睛抬头望去,这仓库院落四周的高墙,约摸米多高,上面用水泥糊上了许多玻璃碎片,晶亮尖刺,随时准备让一切入侵者付出惨重代价。从里面的破仓库里走出一个男人,约摸三十多岁,虽然很精瘦,穿着个背心短裤拖鞋,一副邋遢的样子。但是当他走近时,才看到这人眼神非常犀利,似乎能洞穿人心似的,估计是组织里面专司讯问的角色。
“你好!”我想令空应该已经帮我打过了招呼,便先开口道。
“怎么称呼?”这男人警惕地应道。
“林佑。”
“怎么找到这里的?”
“令空告诉我地址的。他和你说过没有?”
“说过了,只是确认一下而已。”说着,计春华打开了铁门上缠绕着的铁链锁。
“李芊羽就是从这里逃掉的么?”寒暄了几句,我向这个自称计春华的男人道。
计春华“嗯”了一声,没有说话。看他的神情,似乎对我这个刚刚入伙的毛头小子,不屑一顾。
我跟着计春华向仓库走去,边走边问道:“这个地方似乎很大,周围的墙,有没有缺口?”
“没。”计春华抽了抽鼻子,道。
“翻修过?”我望着那墙上的玻璃碴子,道。如果没有翻修过,几十年下来,这些玻璃碴子应该不再锋利了。
“嗯。”
我见他这般代答不理的模样,便停了嘴,两只眼睛四下望着,不再说话。从外面看来,这个仓库只有一楼和三楼有几扇窗户,都有铁栅栏封住。走到大门处,计春华把手指按在旁边的指纹扫描器上,大门应声而开。
指纹扫描器上有数字按钮,合适的指纹和正确的数字密码,应该都可以打开这个门。
这个仓库虽然外面很破旧,里面却也重新刷过墙,没有特别陈腐的气味。
我径直向一楼左手边第一个房间走去。
“你干什么?”计春华冷冷地道。
“这个房间不是你住的么?”
“你怎么知道?”
“我从外面看到了这房间有空调挂机,”我道,“你们还没有好心到给关在这里的人装空调吧?”
计春华抽了抽鼻子,没说话。
这房间像是一个学生寝室似的,摆着两张上下铺的床,总共能躺四个人。两张床头都摆了桌子。每张床上都有摊开着的被褥,看来是睡醒之后就没有叠过。桌子上乱七八糟地摆着些吃了一半的碗装泡面。
我向计春华问道:“你们在这里就吃这个?”
“夜宵。每天有人来这里送饭。”
“什么人送饭的?”
“组织里的人。”
“送了就走了?”
“嗯。”
“他们逃跑之后,这个大楼里有没有丢过什么东西?”
“没有。”
“他们当时穿着什么衣服?”我一边向这房间的门外走去,一边问道。
“都是穿的工厂工人的工作服。短袖的那种。”
“李芊羽就穿了那么一件?里面就是内衣?”
“内衣?”计春华嘿嘿笑了两声,道:“谁给她穿内衣?”
我看他这表情,心想大概李芊羽在这里的日子不太好过。若是一个足够强大的组织处心积虑地想要把你囚禁起来、把你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你就没了任何尊严和人权可言。对于看守的人来说,只是一具皮肉之囊而已。落在这些人手里,不论是挨打还是凌辱,都是家常便饭的事。
虽然想起李芊羽过去的腹黑,对她提不起多少怜悯之心,但是设身处地想一想,即便是她,面对这个囚禁之所和凶神恶煞的看守人,估计也是每天生活在胆战心惊之中。
我向计春华道:“带我去看看李芊羽住的地方吧。”
计春华把我带到三楼。经过二楼时,我看到整个楼体口被铁栅栏封了起来。里面似乎是个很大的空间,但是黑灯瞎火的,看不清楚是什么。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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