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没有摘下,直接把手插在裤袋里,晃过那几个可怜巴巴的摄像头。大厅里只有一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还有几个男人在椅子上打盹。很安静。走到楼梯口,正要上楼,一个女人正走出来,和我打了个照面。这女人估计年纪也就在5岁左右,身材高挑,长得虽然并不非常出众,但是眉清目秀,比较耐看,而且是那种很顺从很随和的面相。我想,如果她是SM爱好者,多半是M那一方的角色。她见我打扮得奇怪,也打量了我一眼,只是这一眼,我便觉得这女人有几分奇怪。
因为她打量我的时候,貌似不经意地扫过我的手腕、上衣下摆和裤脚。这两个地方,是最容易暴露我的职业身份的。幸亏我的裤兜够深,否则她肯定会注意到我还戴着医用手套。当然,如果她只是打量一个异性的身材,那就是我多虑了。
和这个女人只是匆匆一个照面,便擦肩而过。虽然觉得奇怪,但是这医院对我来说,毕竟是个是非之地,我不想惹麻烦。见她没什么反应,便也急忙摸上楼去。先把鼻子里的酒精棉球取出来,随手丢进走廊上的垃圾箱,然后找了个没上锁的医生办公室,拿起电话拨通出租车公司,叫了辆出租车。然后走到楼楼梯间的窗户旁,盯着医院大门。
这个时间很少有人叫车,出租车很快就到了。我见司机停在大厅门外,看他的动作,是要掏出手机给我打电话,连忙摘了手套,下楼对司机说我就是叫车的人。有了车子的掩护,出大门的时候,一闪而过,门卫根本没看我一眼。
按照我的估计,除了在一两个摄像头里留下惊鸿一瞥之外,这次二探太平间,我依然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王永顺明天来上班时,一定不会知道我曾经来过。
但是,我却知道了他的很多秘密……
回到家,看了看表,竟然已经点了。萧璐琪今天没有在门口等着吸我阳气,这多少让我有些意外。想起那个出入库清单,莫非她的身体从冰柜里被偷走了么?我心知不可能,但还是跑到冰柜看了看……
她还在。我舒了一口气。
为什么王永顺弄的替代尸体能骗过她的家人?
她又为什么突然不来吸我的阳气了?
……是因为我把那个白色桃核状的东西从冰柜里取出来的缘故么?
莫非,我第一次见她,她的身边也放了这个东西,只是我当时被她吓住,没有发现?
我趴在冰柜玻璃门上,看了一会儿萧璐琪美丽的脸庞,回想了一下过去发生的事,又觉得不对:
我把萧璐琪偷回家放进冰柜,到王永顺来我家偷偷放进这个东西的时间段内,她也曾经爬出过冰柜来吸我的阳气。这么说来,这个白色桃核状物体和萧璐琪死后会动这两件事情,应该是一种“充分不必要条件”的关系。
所谓“充分不必要条件”,或者简称“充分条件”,是一个逻辑学名词。事件A与事件B之间,如果事件A发生,事件B必然发生,但是没有事件A,事件B也有发生的可能。简言之就是:有之则必然,无之却非必不然。
白色桃核在萧璐琪旁边时,她一定会因此而有所动作,但是没有白色桃核,她仍然可能因为某种原因而有所动作。那么,这个“某种原因”,莫非就是我么?
和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又不是湘西炼尸户,我又不没有特异功能,为什么我和她之间,却有着这般奇妙的联系?左思右想都不能明白。我站起身来,“我本是那卧龙岗上散淡的人啊~”我唱着这京剧《空城计》里诸葛亮的著名唱段,一边从口袋里掏出几根头发和一块纱布,一边走进卧室。
一件让我无比蛋疼的事情发生了。
墨墨竟然趴在我的床上。
我勒个去啊,我的小心肝,你不这么坑爹是会死么?还是会怀孕啊?我从留着尸液的柜子里把你拎出来,到现在还没有洗过澡啊!啊……我的床单啊……我的枕套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