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叫龙公子知道。”李幼迦瞥了姐姐一眼,心中不快,道:“那天海上惊涛骇浪的,我才不信是她救了龙公子,可能是风浪把龙公子掀上海滩,她刚好碰到了!”
惊澈闻言,也好奇地望向水鳞儿。水鳞儿捧上汤药,就一直站在惊澈身旁,听李家姐妹问起,这龙公子又看她,便要开口,那龙公子忽然指指最远处的一张椅子,说道:“水姑娘坐下说。”那份神情,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很不喜欢水鳞儿站在身边。
李幼迦心中一喜,向姐姐眨了眨眼,但李潮音仿若未见,含笑品茶。
水鳞儿乖乖过去坐下,将自己当日在海上相救的情形说了一遍,她语音柔软,娓娓道来,讲得众人都如同目睹一般。
惊澈听了,沉吟半响,起身道:“原来水姑娘这么好的水性,在下有幸得姑娘所救,又赐良药,无以为谢。”端起药碗,喝了两口。
李潮音又道:“妹妹,水鳞儿救了龙公子,咱们在沙滩碰上了,当时她还在给龙公子施救,真的好巧。”
李幼迦听堂姐这么一说,想到昨日水鳞儿在沙滩上给龙公子渡气,促狭道:“是,当时水鳞儿正在嘴对嘴给龙公子渡气,不知道龙公子有伤得那般重,连呼吸都没有么?”
水鳞儿脸蹭地红了,摆手道:“不是的,我……”
“噗——”惊澈喝入口中的药尽数喷出,药汁溅在碗上,那只瓷碗当即碎成了渣。他整个人定住了一般,怒目射向水鳞儿,脸色苍白又可怕至极!
三个女孩子惊呆了!就连爆料者也没想到,这份料会这么有杀伤力,站起来讷讷不成言,“你……你……我只是看到……”
李潮音亦大惊,凭他一口水喷碎瓷碗,周身仙障陡然发出凌厉仙芒来看,他要杀了水鳞儿只需吹一口气而已!她却也没想着要水鳞儿死,赶忙叫道:“龙公子,请息怒,水鳞儿也是为了救你!”
水鳞儿耳根红得如要滴出血来,羞赧瞧着地板,心中只想:“完了完了,还想跟着他的,他却恼羞成怒了!他这样的剑侠,怎么会愿意昏迷的时候被人吃豆腐呢?还是被一个丑陋之极的打渔女!之前就是二狗也不肯跟我多说话,说怕我以后嫁不出去就赖上他!可是我……我根本没想赖上任何人!”
惊澈盯着眼前低眉顺目、衣衫褴褛的小渔女,心中怒火滚滚燃烧,但灵台清明地告诫他,“她只是个凡人,碰巧救了我,渡气是凡人救命的法门,并不是她故意亵渎我!”心知自己滔天的怒火和灼心的痛楚所为何来,一忍再忍,忍了许久,终于稍稍平息下来。心念动处,身随心转,陡然就隐身消失了。
李潮音见到仙芒一寸寸缩短,敛入龙三公子体内,以为他怒气已然消褪无事,突然眼前一闪,桌前空无一人了。
李幼迦惊叫道:“姐姐,他走了!”
水鳞儿羞怯无已,正面地思过,想着如何辩白,闻声抬头,就见桌前没了人影,追到门口,四处一望,又哪里有一点踪迹。
李幼迦的埋怨嘲讽是免不了的,水鳞儿心中也是懊丧,竟似失魂落魄。李家姐妹俩回主宅去报告李老爷,水鳞儿回到客房,收拾了包袱,拜托田七代她向李老爷辞行,便离开了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