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替她擦水渍?
再看江俞夏,两只手都打了留置针,药水源源不断输送。
她倒是想自己吃,可哪儿能动的了啊!
段泽懊恼的闭上眼,他一向观察细致,怎么偏偏碰上江俞夏的事情,就乱了阵脚了。
他扭身就走。
却被抱住胳膊,柔软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他手。
段泽的怒火,瞬间消了一半。
还算这女人有良心。
他扭头,皱眉道,“干什么?不是不吃吗,要反悔也晚了。”
江俞夏湿漉漉的眼睛,直勾勾道,“不,我是想,求你别伤害沈非流,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段泽咬牙,沈非流,沈非流,又是他妈的沈非流。
你嘴里难道就没点儿别的?
再扫一眼,江俞夏手背上的留置针鼓了起来。
手背瞬间肿成馒头。
“你再动一下试试!”
他反手捉住江俞夏手腕儿,脸色太阴沉,江俞夏一动不敢动。
她不明白,自己又哪儿得罪段泽了。
他为什么突然又生气了,是因为给沈非流求情了?
突然灵光一闪,她想起上次给沈非流求情,段泽让她想好称呼再说。
她咬牙,忍着恶心,勾起讨好的笑容。
晃了晃段泽的手,“老公,你就放了沈非流父亲吧。”
老公!
段泽拧眉,没有想象中的喜悦,而是跟被人打了一巴掌似的。
太侮辱了!
她是为了沈非流,才挂着一脸假笑叫他老公的。
这种跟那些天天围在律所,激动喊他老公的那些小女生有什么区别。
不是真心的东西,他不要!
江俞夏不知道他脑补了多少,以为他没听见。
立马又重复了一遍。
谁知道,段泽的脸色更加难看。
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鄙夷道,“你知道你刚才叫的称呼意味着什么!”
意味者,两情相悦,情到浓时脱口而出。
江俞夏苦笑一声,“是你让我叫的,你说……”
“闭嘴!”
段泽摔门而去。
正撞上护士端着盘子来处理伤口,段泽拦住她。
沉声道,“她还没吃法,给她弄点粥喝。”
护士点头,进去。
江俞夏还在茫然状态,手背上滴滴答答往外淌血。
护士连忙给她处理好,笑盈盈道,“段律师对你可真好,知道你没吃东西,让我给你送粥来。”
江俞夏苦笑一声,哪里好了,他做那些只是给外人看罢了。
全江城人都知道,能当上段太太,是她高攀了。
只要段泽稍微给她一点好脸色,这些人就觉得她占了天大的便宜。
“我给你打开电话吧……”
说话间,护士一歪头,“哎?那不是沈医生吗,他今天值班啊,怎么跑了?”
说着,电视打开,新闻频道。
护士皱眉,想调个电影频道。
“别换!”
江俞夏厉声一喝,眼睛瞪的越来越大。
护士不解的看向屏幕,瞬间也惊呼一声。
“怪不得沈医生突然走了,他父亲怎么能,怎么能……”
站在段氏大厦楼顶,头发随风飘摇的沈父,无奈的摇头一笑。
不给消防铺设救生设备的机会,从三十二楼,纵身一跃。
江俞夏啊了一声,泪水断了线掉下来。
她千求万求,段泽还是逼死了沈非流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