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得有个由头。查来查去,竟然查不到,你说怎么回事?”
梅少监躬身说道:“肯定是陛下下了封口令。”
“到底什么事,值得陛下下封口令?”陶皇后好奇的是这一点。
梅少监请罪,“老奴无能,未能查明真相。”
陶皇后挥挥手,“不怪你。本宫亲自出面,都套不出一句真话,显然陛下防着本宫。说到底,陛下心里头还是有大皇子的一席之地,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二十年,本宫花了整整二十年,都不能将大皇子从陛下心中抹去,真是欺人太甚。”
“娘娘息怒!”梅少监劝解。
陶皇后咬牙切齿,“陛下嘴上不说,心里头还是关心着大皇子。他为什么就放不下大皇子那个废物。”
哐!
她一拳头砸在桌上。
气煞人也!
梅少监忙说道:“就算陛下心头关心着大皇子,依老奴看,这份关心委实有限。否则,这么多年陛下为何不追封大皇子的生母?平白让大皇子身份不尴不尬,不嫡不庶,惹来一堆闲话。”
陶皇后冷哼一声,“陛下的心思你不懂!别人都当陛下顾忌本宫的感受,所以不肯追封大皇子生母。以前本宫也这么认为,还自得意满。
可是最近,本宫终于看透了,他这么做分明是为了保护大皇子。他怕追封大皇子生母,大皇子获得嫡长皇子的身份,本宫会忍不住下毒手。呵呵,说来说去,不就是防着本宫。”
“不能吧!”梅少监惊住。
陶皇后冷冷一笑,“没什么不可能!他是宠信本宫,扶持陶家,给陶家权柄,这些都不假。可是换个角度想,这何尝不是他的计谋,让陶家成为靶子,成了朝臣诛之而后快的对象。一旦朝廷内外乱象一起,将陶家推出去,杀之,足以平息众怒!他好狠毒的心啊!”
陶皇后心头冰凉。
有些事情,不愿意看透,只因为真相太过残忍。
然而事到如今,已经容不得她继续抱有幻想。
陶皇后说的每一个字,都让梅少监心惊胆战,“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陶皇后眼神冷酷且坚定,任何真相都无法动摇她的决心。
她讥讽一笑,“他机关算尽,却没想到将大皇子养成了一个废物,一个毫无担当的懦夫。也不知他是否后悔当初不追封大皇子生母的决定。你派人盯着大皇子府,趁着各地诸侯王即将进京,本宫要玩一场大的。”
……
宫外。
李家得知大皇子萧成业被天子抽打,心疼坏了。
想让李娉婷随同兄长,前往大皇子府看望。
李娉婷不肯去。
这些天,她夜夜做噩梦。
萧成业想杀她,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说服自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每次从噩梦中惊醒,一身冷汗。
她恐惧,无助,挣扎……
她不要去见大皇子萧成业,她甚至不想嫁他。
但是她知道,这门婚事,是全家的希望。
她要是敢说一句“不嫁”萧成业,父母兄弟,所有的族人都会视她为仇人。
届时,她的下场……
不敢想象!
父母问她为何不肯去看望大皇子,她没办法说真话。
她只能以身体不适的理由拒绝。
她身体的确不太多,忧思多梦,吃不香睡不好,区区几天就瘦了一圈。
瞧她小脸瘦的,李夫人心疼,“罢了,罢了,娉婷身体不适,就不要勉强她。”
李娉婷顺利躲过这次任务。
她叫来心腹丫鬟,不知多少次重复询问,“那天的事,你真的没看到是谁打晕了我和大皇子殿下?也没看到是谁给你报的信?”
丫鬟不知回答了多少次,答案还是最初的答案,“奴婢不敢欺瞒姑娘,是真没看到。姑娘的手绢抱着簪子落在地上,奴婢一看,担心姑娘出事,急急忙忙赶过去,只看见姑娘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旁边还躺着大皇子殿下,同样昏迷不醒。别的什么都没看见。”
李娉婷揉眉,到底是谁救了她。
她反复回忆,最后的记忆始终停留在大皇子萧成业掐着她脖颈,那张脸犹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直到今天,那一幕还是令她心惊胆战,不受控制的哆嗦。
他想杀她!
呵呵!
就为了退婚,他就要杀她!
好狠毒的人!
李娉婷怕了!
她若嫁过去,可有活路?
她是那么在意他,可他却下如此狠手。
她该怎么办?
“姑娘你怎么了?”丫鬟关心问道。
李娉婷摇摇头,“知不知道二皇子和燕家二姑娘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婚期应该还没定下来吧!”
“大皇子居长,肯定是大皇子先成亲。我……”
李娉婷心头难受,她到底该怎么办?
嫁还是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