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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古镇外的停车场停了车。两个多月前,奶奶在这里送别我们,没想到那一天竟成永别。于虹下车后,几乎是跑着奔向奶奶的家,我赶紧跟上去。
依然是那条熟悉的青石路,依然是明清风格的古街小巷,但已没有那时的浪漫和温情,所剩的,只是失去亲人的悲戚。
来到奶奶家,已聚集许多乡亲。门口搭起了一个篷,周围摆满了花圈,中间摆了几张麻将桌,一群人坐在那里搓麻将。旁边的小桌上,一个老者正在负责替每一位悼念者书写挽联。
在嘉州,办丧事时有一个习俗,前来悼念的人都喜欢聚在一起打麻将,作为一种为逝者送行的方式,很热闹,有点办喜丧的意思,当地称之为打“死人麻将”。不仅是在农村,城市里也是这样,只不过城市里为了避免扰民,统一安排在各个安乐堂之类的特定地方,当然,场地租用和接待的费用也比较高,不像农村不需要花钱。
我们走进堂屋,屋子里很多人,二叔、二婶正满脸沉痛地与乡亲们说话。二叔看见我们,站起来说道:“小虹、雨豪,你们来了。”
于虹问道:“二叔,奶奶呢?”二叔说:“在后面。”便带着我们来到屋后的院子,奶奶的灵堂设在这里。两个月前,我第一次陪于虹来这里时,奶奶和二婶带着于虹在这个小院里做油布伞。当时的情景,至今想起来还历历在目,可故园依旧,斯人已逝,怎不叫人陡增伤感!
“奶奶,奶奶,”于虹一下子扑到奶奶的棺木上,泪如雨下,哭着喊道,“奶奶,虹虹回来了,奶奶,你睁开眼看看你的虹丫头啊!”
我也在一旁洒泪。于虹哭得特别伤心,肩头一抽一抽的。她这一天哭了多少回了!我怕她哭坏身体,过去扶着她的肩膀说道:“虹姐,别太伤心了。”
二叔也过来劝慰于虹。我们两人好不容易把于虹劝住,二叔拿来几根小椅子,三个人坐在院子说话。
“二叔,奶奶怎么突然就走了呢?”于虹抹着眼泪问道。
二叔叹了口气,说道:“前几天还好好的,昨天早上起床后,就说要到地里割青菜,说虹丫头最喜欢吃她腌的青菜,上次来还跟她说来着,腌到过春节的时候刚好,叫虹丫头回家过年吃个够。下午把青菜在院子里晒上后,人就不舒服了,今早就不行了,赶紧送到镇里卫生院,县医院来的医生检查后说准备后事吧!虹虹啊!奶奶是真疼你啊!临走前一直叫着你的名字。”
听着二叔的话,于虹止不住地哭,嘴里不停念叨着“奶奶,奶奶.....”
“小虹啊!二叔没有照顾好你奶奶,二叔心里有愧啊!”二叔说着,老泪纵横。
于虹握住二叔的手,哭着说道:“二叔,这不怪你,你别太自责了。”
叔侄俩你安慰我、我安慰你,又哭了一回,我在旁边也难受得厉害。这时,二婶拿来一件孝衣给于虹披上。因为我不是于虹家的人,作为逝者一般的晚辈,二婶拿了一个白纱套在我胳膊上。
吃晚饭的时候,于虹因为心里难过,几乎没有吃。晚上,二叔请了几个和尚来做法事,于虹一直坐在灵堂里为奶奶守灵。深夜的时候,我把二婶做的开水蛋端给她吃,她也不吃,叫她去休息也不去。看着她憔悴、忧伤的样子,我很心痛,担心她的身体是否受得了,就一直陪在她身边。
期间,我拿出老程给的两千块钱给于虹,她却说什么也不要。
“雨豪,这钱我不能要。老程的心意我领了,但毕竟他现在还在跟我们公司合作项目,我不能收他的钱,你明白吗?回去还给老程,替我谢谢他。”于虹说道。见她这么说,我只好收起来。
到了后半夜,实在支撑不住了,我就在二婶的安排下上楼睡了,但于虹仍然坐在那里。
一觉醒来,已是次日十点多钟的时候,我下楼来到堂屋和后院,都没看见于虹的身影,问二婶,二婶说天快亮的时候,她好不容易劝于虹上楼休息了。
“对了,这丫头从昨晚到现在还一点东西没吃呢!我给她做了一碗鸡蛋面,你去叫她下来吃吧!”二婶说道。
“给我吧!我给她端上去。”我说道,端起碗上了楼。
进了于虹休息的房间,我喊了一声虹姐,她没应声。我把碗放到桌子上,看见床上的她裹着被子,身子瑟瑟发抖。我赶紧过去拍了拍她问道:“姐,你怎么啦?”
“雨豪,我好难受,好难受.....”于虹很虚弱地说道,脸色发白。我吓坏了,赶紧朝楼下喊道:“二婶,二婶,你快上来看看,虹姐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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