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精神支柱。”
“我恨他们,我恨他们……”周记恩咬牙切齿地说。
“是的,我也恨他们,”周金鹏顺着孙子的话说,“他们不听话,给我们带来了伤害。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我们要抛弃他们吗?我们能对他们不管不顾吗?不能!”
周记恩慢慢停止了哭泣:“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心里难受,难受啊!”他长叹一口气说,“爷爷,你说,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呢?”
周金鹏被问住了。他说:“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能这么干!我也费解,也怀疑,他们每一次看我,我都跟他们讲道理。可是,他们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啊!”
周记恩坐了起来,恨恨地说:“我恨他们!”
“记恩啊,再怎么样,他们都是你们的父母,是他们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上的,给了你生命。”
“我恨他们!恨他们!”周记恩面无表情,重复着这句话。
侯江涛的到来,打断了爷孙俩的谈话。他提了一个果篮过来,嘘寒问暖:“老爷子,记恩已经康复了吧?”
见侯书记来,周金鹏赶紧抹了一把眼泪,招呼道:“侯书记,怎么还惊动你了?”转身向记恩说,“候伯伯来看你了。”
周记恩毫无表情地叫了声“候伯伯”,再也不说话。
侯江涛问了些基本情况,得知周记恩病情已无大碍,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治好了病,对周斯绵也是一个交代,他说:“老爷子,依我看,记恩这种情况,也不急着出院。他想多住几天,多调节调节,有好处。”
周金鹏说:“现在也只好如此了,只是辛苦斯绵两口子了。”
这段时间,张娟娟每天都要来送饭,一日三餐,按时准点送到。不能说张娟娟毫无怨言,起码她的怨言没有表现出来。送来的饭菜,荤素搭配,色香味上乘,更贴心的是,周斯绵专门针对周记恩的急性肾炎开了菜谱,让病友们好生羡慕。
侯江涛说:“斯绵和张娟娟是当叔叔婶婶的人,他们辛苦一点是应该的。只是,我们有些事,不要让斯绵为难。”
听话听音,周金鹏一下子就明白,侯江涛应该是有所指。指的是什么?可能是刚入院那天,自己对护士发脾气那件事吧?
周金鹏说:“侯书记,有些事我可能做得不太妥当,说话重了点,引起了一些误会。”
跟聪明人说话,不费劲。
“老爷子,今天我来,两层意思,一层呢,是探望侄儿,斯绵忙,有些顾不上,我这个当书记的,也该帮衬帮衬他。”侯江涛说了第一层意思,故意停顿了一下,瞟了一眼周金鹏的表情,看看他什么反应。
周金鹏完全明白了,侯江涛来的第二层意思,就是希望他能为自己的急躁莽撞有个说法,医院领导对医务人员也好有个交代。
“侯书记的意思是,第二层意思,希望我能主动跟那个叫周舟州的护士道个歉?”
侯江涛避开周金鹏的目光,顾左右而言他:“老爷子啊,你是医院管理的前辈,有些事……”
“那天批评护士确实是我不对,”周金鹏话锋一转,说,“可是,那个叫黄川明的医生,你们该给我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