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提出这样的要求。一个人如果自己朝不保夕,谈何享受爱情呢?
周斯贤闷闷不乐,汪华延也担心。对眼前这个男人,她很想珍惜。可是,他终究不属于她。她也不可能属于他。两个人就是平行的铁轨线,虽然在进站的时候,偶尔有些交互,但终究不在一个频道上。
周斯贤叹了一口气,说:“华延,我们之间会有未来吗?”
汪华延摇摇头:“没有。我知道你的处境,你也知道我的处境。我们都有家,虽然家已经不是家,但名义上、法律上,我们都受制约。”
周斯贤当然明白自己的处境。人这一辈子,就是不能犯错,一旦犯错,所有的追求都是虚幻的。一场不能实现的梦,就是一个悲剧。
周斯贤说:“我们这样在一起,其实也是痛苦的。感谢你给我很多快乐的时光。”
“你想说什么?”汪华延狐疑:“你是不是想跟我来一场告别仪式?我不要你所谓的伤感,只要留住这美好的时光。”
周斯贤拥着她,想把自己的愧疚,通过这种紧紧的拥抱来化解。
汪华延掰开他的手,说:“我们不要伤感。享受在一起的时光吧!”
“既然不能在一起,我们就把每一次都当成最后一次。下一次再见面的时候,就感谢上苍恩赐了我们!”
“我不相信所谓的上苍,更不相信所谓的恩赐。我是个现实主义者,每一次在一起,都是我们应该得到的。”汪华延的语气,很伤感。
下午,汪华建来了一趟。他说,他要出趟远门。汪华延狐疑:“春节期间出去干嘛?医院不管了?”
“反正没什么病人,趁机出去溜达一圈。”汪华建说得很轻松的样子。
“不对吧?你好像以前不是这么匆匆忙忙出门的。”汪华延盯着他,问:“该不是勾搭上什么人了吧?”
汪华延一语中的。汪华建一脸讪笑:“哪有!别胡猜了!我就是想出去走走,在家里闷死了。”
汪华建说在家里闷,妹妹能理解。她那个嫂子,确实一天到晚除了进美容院,就是在麻将桌上。天知道她一头能有几分心思放在老公身上。早些年好一些,还能帮助干点活。现在,就是坐享其成了。用她自己的话说:“人这一辈子,该享受的时候不享受,到要死的时候,一定会后悔!”
周斯贤随口问道:“现在有多少病人住院?有多少病人是做血透的?”
汪华建答不上来。他很久都没去过医院了,由钱爱伟一个人管着。
“你是老板,大股东,怎么能对医院的情况一无所知呢?你就这么放心把医院交给一个外人管理?”汪华延也不满意。
“有什么关系?钱爱伟还能把医院卷跑啊?”汪华建满不在乎地说:“放心,没我的印章,他们取不出钱,也转不了钱。”
“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周斯贤说:“钱爱伟是不能把钱取走,也不能把钱转走,可是,如果他跟人合伙,把钱收到自己口袋里,我们这些人就变成了真正的冤大头了。”
汪华建打了一个激灵:“他有这个胆子?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