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好的,遂这才有了后面的那些个。”
穆清话说完便就连后脊梁都挺的直直的,一副大义凛然我也是为你们好的样子,只将缉熙气了个半死,恨不能一掌将那后脊梁给拍碎了去,让你个不知主子好歹的玩意儿挺得那么直!
一派胡言!谎话连篇!满嘴秃噜!将混话说得这样理直气壮他真是头一回见,如此算来这也是个人才,揽到他麾下怕也是个出挑的,可是他不稀罕这样的人才,简直恨不能活生生的给弄死了算!他是受得了别人骗他的,他长了这么大一直是活在谎言和欺骗当中的,他习惯了应付各种各样的人,习惯从各种谎话中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他不习惯穆清存了心的要骗他?你见过严五儿守着倦勤殿还往别个主子跟前凑么?你见过他那一屋子狗天黑之后回了别个地儿么?
我存了赤子之心和你玩,你却是偷摸着跟我玩心眼子,缉熙连手掌都攥了起来,神经质的咬着牙花子哆嗦。十六岁的五皇子一方面用寻常人家六岁孩子的心觉得穆清新奇好玩,遂将穆清放进了他的多宝格子里,一方面却用二十六岁的智商来挑拣人家的言行,这简直是自相矛盾,可是他不觉得。
穆清总觉得这五皇子言行奇怪,可是她也是不知这五皇子性子是这样,只当这天家的人性子就是这般,遂也不知如何应付这五皇子。倘若她拿出哄六七岁孩子的样子和这五皇子周旋,怕也是能安抚得了这五皇子一星半点的,可是这会子穆清不知道啊,不知这五皇子留下自己或者是自己独得了人家的不阴不阳脸子是因了五皇子复杂的心底里留了一方地儿始终没长大,始终想寻回那正常孩子的儿时时光,要不宫女太监们提起五皇子都打寒战的人能由着她在这里看见人家不阴不阳的样子?正常人,该是看见永远单薄木讷不善言辞但博览强识的五皇子,这才是别个人对五皇子的永远印象!
穆清见她此番话说完那五皇子只盯着地面看,却是半点动静也无,遂越发将自己挺的端直,连手的摆放都合宫规的很,大气凛然不容人侵犯,让你挑不得半点错子。
终究是忍住了没发作,“你倒是个贴心的。”淡声说了这么句话,五皇子便不言语了。
如此,室内便彻底静默了,一个坐在床榻上,隔了粉色的床帏看不是很清楚,另个垂首站立,简直就是宫里尚仪局老嬷子示范的模子,两方都静默着,外间却是听见v萼惊慌的声音“小姐,太子进宫给太后请安,这会子正在慈宁宫呢。”
穆清一惊,看那五皇子还坐在自己床榻上,魂都要惊飞了,她是准太子妃,一个成年皇子坐在她床上这是要让全家都掉脑袋的事儿!
“五皇子,五皇子……”穆清慌乱都不知如何是好,喊了那五皇子两声不见动作,急的冲过去就要将这五皇子拉起。
“怎的,有脸子坐我怀里恁长时间,求我的时候脸子也大的很,这会子太子来了就这样不待见我?”五皇子在宫里生下的,在宫里长大的,说起这些话简直都不用思考,顺手就能拈来伤人心,这是他真生气了,他收回了六岁的心,变回了十六岁。
莫名其妙,真真是莫名其妙,穆清脸都气红了,五皇子这话说出来像是指责她是个淫、妇一般,未嫁人就和汉子勾三搭四,这简直是不能容忍的。
“住嘴!”穆清着实是生气了,这话简直就像是说她够不上当太子妃的标准,那她这十年是个乐子么?!她总是搞不清楚这五皇子,厌恶她吧,看着也不像,喜爱吧,哪个喜欢别人的人能如此种种?
“宫里的嬷子怎么教导的,你瞅瞅你像那乡野村妇一样脸红脖粗,这么稀罕着太子?三番五次来招我……”五皇子话未说完“啪”一声,凑近了的穆清忍无可忍,一巴掌挥出去了。
挥出去之后两人都呆了一瞬,穆清是不敢相信她长这么大头一次和人动手竟是将巴掌放在了五皇子脸上,可是这五皇子说的话能听么?是个人说的么?她不后悔,也不想赔礼。
缉熙直觉得想要一巴掌回给穆清,可是巴掌升上去却改了方向,他怕他一巴掌挥下去将那脑袋瓜子给扇跑了,暂时他不想喝太子撕破脸。遂一巴掌扇在穆清膀子上,这是他的本能,谁伤了他,他是要还回去的,当时不能,过了他会让那人后悔伤了他。
往前踉跄了一步,穆清眼泪珠子瞬间落了,她决计不敢相信五皇子回打了他,其实先前她一直觉得,这五皇子不会真对自己怎样,可是眼下他竟是真的对她动手了,还拍的那样疼,瞬间连膀子都举不起来。
疼,委屈,立时眼泪都压不住,穆清咬着牙花子忍了,然后说“五殿下倘若不解气再多踢打几次,踢打完解气了就赶紧走吧。”
五皇子真真是要恨死,头一回察觉他自打接管了天下最大的情报组织之后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见穆清两颊绷得死紧,额上的青筋都要露出来,忽然觉得没意思,甩袖子就要出去的时候狠声说“不知好歹的东西,滚得远远的。”如此,他单方面将穆清打上了他自己的标记,此刻又单方面觉得这玩意儿不识主,不知好歹,他不要了!
待穆清再眨眼的时候,五皇子已经从窗户跳出去了,也没听见外面侍卫有动静,穆清松了口气,觉得自己膀子连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疼。
唤了绿竹v萼进来收拾,再不压抑自己,穆清吊着眼泪恨声说“将床铺都换一边,太子来了就说我身子不适,咱们明日选秀完就出宫,再也不要来。”
绿竹v萼大气都不敢出,在外殿的时候隐约听了些话,那些话传出去,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二日,该是秀女面圣的时候了。